陆从月起来时谢明朗刚劈完柴,一脸求表扬的看着陆从月。
陆从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谢明朗这人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认准了这事儿她怎么说都不成了。
送谢明朗出门时,正巧碰见李小红拿着棉花和布过来,见谢明朗从陆家出来,李小红脸上顿时血色褪尽,“谢、谢知青,你怎么来从月家了?”
李小红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谢明朗怎么和陆从月认识了。
陆从月刚要说话,谢明朗就笑道,“过来帮忙挑水,顺便帮忙劈劈柴。”说完谢明朗转头对陆从月道,“从月,我先回去了,有事过去找我。”
声音温柔的让李小红如遭雷劈。
陆从月顿时无语,一抬眼就对上李小红伤心的眼睛,陆从月一个脑袋两个大,忙拉着她进了院子,“这是你买的布?颜色真好看。”
李小红闷闷的跟着她进屋,就见陆从月忙活着将炕上东西收拾起来准备给她裁剪衣服了。李小红有心质问陆从月她和谢明朗的关系,可又担心她问了会惹恼陆从月,陆从月在她的布料上下黑手。
于是李小红非常憋屈的坐在炕上生闷气,看着陆从月将剪刀使得出神入化,没一会儿衣服样式剪好,又迅速的把棉花铺上准备开始缝制了。
李小红不得不承认陆从月手艺好,那裁剪的边边角角整整齐齐,她不懂的裁剪都觉得陆从月剪的好。可关于谢明朗的事一直堵在心里头让李小红心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到了中午时陆从月已经把棉衣缝了一半了,只看这半成品就能想象做出来后多么合身好看。
长相好,手艺又好,关键现在还改邪归正是个好姑娘了,李小红突然就很有压迫感。
村里姑娘喜欢谢明朗的很多,李小红也不例外,陆从月没改邪归正也没发现裁剪手艺之前她是很有几分信心的。毕竟她是大队长的闺女,长相也不差,还是初中毕业生,在她心里她跟谢明朗算是瞒般配的。
可突然陆从月杀了出来了,李小红就难受极了。
陆从月自然看得出来李小红的心思,她都想跟李小红说:别费心思了,谢明朗的官配过了年就能来了。
可惜这也不能说。
晌午的时候李小红回去了,下午陆从月继续缝棉袄,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将衣服缝完了。
陆从月咬下线头,抱着棉衣跟刘桂花说了一声出门往大队长家走去。
大队长家在村子中央,距离上还不算远,只是因为天冷外头闲溜达的人都少了,陆从月有些后悔这会儿出来了。
好在一路没碰见什么不想见的人,顺顺当当到了大队长家。
李小红拿到棉衣时心情非常复杂,有些生气陆从月跟谢明朗的关系,又非常喜欢这件棉袄。
等陆从月要走时,陈爱华拿着一包饼干出来塞到她手里,“拿回家给你娘补补身子。”
陆从月知道这是谢礼也没推拒,跟她道了谢正要出门就感觉有道视线黏在她身上,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扭头瞥了眼西厢房一间屋子,一双油腻腻的眼睛突然缩了回去。
对于大队长家陆从月以前没来过两回,但也知道西厢房住着李小红的二哥和二嫂。刚才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油腻而恶心,很可能来自李小红的二哥李卫国。
陆从月抿了抿唇告辞出来,突然就听李小红喊她,“从月。”
“还有事儿?”陆从月看着她,“还是想再做件衣服?”
“不是。”李小红摆了摆手,憋了一会儿才问,“你和、你和谢知青是在处对象吗?”
陆从月惊讶看她一眼,“没有的事,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那就好。”李小红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一些,“那你回去慢点走。”
等人走了李小红又暗自嘀咕:“不是处对象谢知青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呀,而且说话的语气还那么肉麻。”
嘀咕完李小红回了院子从橱子里也拿了一包饼干出了门直奔知青点去了。
到了知青点天还没黑,李小红让人喊谢明朗。
谢明朗听到说有人找他,还以为是陆从月,谁知出来一看竟然是李小红,脸上的笑顿时敛了下去。他走到李小红跟前,客气道,“李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小红寻常在其他人面前挺泼辣的一女孩,到了谢明朗跟前却害羞的抬不起头来,她把藏在身后的饼干递出去道,“这是前几天刚买的饼干,我想送给谢知青。”
谢明朗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李同志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李同志的饼干。”他环视一圈四周还有院子里其他男知青揶揄的笑看着这边,对李小红道,“况且男女同志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不然对女同志影响不好。”
李小红顿觉受伤,她抬头看着谢明朗忍不住道,“那你和陆从月怎么不保持距离?你就不怕对她影响不好了?”
“我和她不一样。”谢明朗一脸正色,可说起陆从月时表情又柔和许多,“李同志快回去吧。”
说着谢明朗转身往知青点走去,显然不想再和李小红说下去了。
李小红顿觉委屈又屈辱,她扬声道,“可我问陆从月了,她说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是在处对象。”
谢明朗脚步一顿,心也跟着颤了颤,他头也没回,只笑道,“是,现在我们还没处对象,因为现在是我在追求她,在未来我们肯定能处对象的。”
李小红哇的一声哭着跑了,谢明朗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敛去。
她说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没有在处对象。
但,这怎么行呢。
看来他还是对她不够好,不够体贴她啊。
谢明朗进了院子,就看见赵倩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可把她恶心的不轻。对李小红他顶多会劝退,对赵倩这样恶心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明朗哥。”赵倩喊住他,声音有些阴森,“我刚才都听见了。”
谢明朗瞥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呢?”
秋后的蚂蚱永远是蹦跶不了多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