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月哭笑不得心里又觉得温暖,“不用,老师能解决,你们好好学习。”
说完陆从月出来了,外头黄二狗也被俩社员押来了,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黄老太正拿着一根拐棍狠狠的抽他。
陆从月站在门口看着也没插手,等黄老太实在打不动了才过去,“大队长,我想好决定了。”
黄老太恨恨的又是一拐棍,“快给从月认错。”
“陆从月同志,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这一回吧。”黄二狗本来就怂,现在又惊动了他娘哪敢说其他的老老实实的认错求原谅。
大娘们纷纷说,“从月,算了吧。”
“就是啊,大家都不容易,二狗也知道错了,往后肯定不敢了。”
陆从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黄二狗说,“你把事情经过跟大家说一遍。”
黄二狗不知道能不能当着人面说,便去看李先进,李先进皱眉,“这事儿那人没松口,咱这么说……”
“他不承认是他的事儿,但我得让大家知道真相,到底是对是错大家来判断。而且这事儿又不是我诬赖他,凭什么不能说。”陆从月看着李先进说,“昨晚受到惊吓的是我,被翻了墙的是我家,大家说算了,那是因为事情没出在你们身上,若是出在你们身上,或者你们自家闺女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你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她说的时候口气很生硬,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大娘大婶们有些尴尬,可看着陆从月的样子一想也是,人家一个小媳妇在家,要是出了啥事儿,人家谢知青回来能拉倒?
大娘大婶们不说话了,李先进本就没给她做主有些理亏也不说话了。
陆从月是铁了心的让大家知道刘跃进的真面目,凭什么他在背后害人不承认不说旁人还得给他藏着掖着,他不光让他名声臭大街,她还要让他当不下去老师。
陆从月瞪着黄二狗说,“你说,不然我就送你去劳改。”
“你说呀。”黄老太一听劳改也急了,一拐杖又打了上去。
黄二狗一咬牙便将昨晚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大家这才知道难怪黄二狗这怂货敢去翻陆家的院子,原来是有人拿钱诱哄他去干的啊。
大娘大婶儿们纷纷惊讶,难怪黄二狗敢去做这种事,原来是刘跃进拿钱让他去干的。
但随即大娘大婶们又疑惑了,“那刘跃进为啥要害你啊,你和他都是小学老师又无冤无仇的,干啥这样呢,没道理啊。”
人在做事的时候自然是有道理的,想到刘跃进会这样做的理由,陆从月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这我也纳闷呢。”
一扭头瞧见张曼丽站在门口听,便问她,“张曼丽同志,你知道刘跃进同志为啥要害我吗?”
其他人也看见了张曼丽,一个大娘皱眉说,“张曼丽,你还是老师呢,标在那偷听啥啊。”
张曼丽的脸蹭的就红了,“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我去上课了。”
话说完直接落荒而逃。
有大婶就嘀咕,“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她慌什么啊,搞的跟她有关系是的。”
陆从月迷之一笑,“那谁知道呢。”
李先进突然想到什么,惊讶的看了陆从月一眼到底没吭声。
但大娘大婶们又回过神来了,“这刘跃进人品那么差怎么能当老师,大队长,这不行啊,我家驴蛋也在他班上呢,万一教坏了咋办,不行,得换老师。”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少孩子在刘跃进班上的纷纷出言要求换老师。
李先进又有些发愁了,这事儿哪怕是黄二狗的一面之词,但他知道黄二狗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人,但刘跃进就咬住了没证据所以这时候不让刘跃进当老师了恐怕刘跃进不答应。
而且李先进还顾及刘跃进在城里的爹,一时有些为难。
但农村老娘们哪肯听李先进讲这些,她们自认为是贫农根本不怕遥不可及的省城里的革委会,现在就只想换老师,不让孩子在这样的人班上学习。
李先进一个脑袋两个大,陆从月这边没解决又出来新问题,想想这快一年的时间好多事还真跟陆从月有关。
气闷归气闷,李先进只能说,“这事儿开大会的时候投票决定。”
陆从月听这话露出笑来,对大娘大婶们说,“大娘们,这事儿大队长肯定会给大家公道的。”
这些大娘们这才不逼迫李先进了。
李先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那黄二狗这事儿……”
“黄二狗虽然不是主谋,但也的确犯了错,犯了错就该受罚。”陆从月看向黄老太,“是不是大娘?”
黄老太赔笑道,“是,从月说的对,只要不劳改,咋罚他都行。”
陆从月对李先进说,“大队长,那就让黄二狗无偿打扫猪圈牛棚三个月吧。”
这意思就是这三个月没有工分了。
有大娘疑惑,“牛棚里有臭老九,哪用得着黄二狗啊。”
陆从月笑,“因为昨晚多亏了我师娘救了我,我师娘也是臭老九,但我得知恩图报。”她看着李先进说,“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黄老太连忙插嘴,“不过分不过分,就让他无偿打扫猪圈牛棚三个月。”
只要不是劳改,别说三个月,就是半年一年黄老太也不会说个不字,甚至还感激陆从月大度的饶了她儿子一回。
听黄老太都答应了,李先进也没有好反驳的道理。
倒是看热闹的大娘大婶们有些不自在了,“从月啊,你好歹是小学老师呢,你这样和臭老九掺合在一起似乎也不妥当吧。”
陆从月淡淡的看对方一眼,对李先进说,“既然群众有不满的声音,那我这老师就不当了,大队长,开会的时候麻烦把五年级的老师一并选了吧,我不当了。"
“你这话说的……”李先进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从月会所,“过几天咱们这儿不是还有知青要来?大队长不妨到时候一块选。对我来说当不当老师无所谓,毕竟谁让我嫁的男人好呢,不光家里条件好,还能做帮工赚钱,要是知道我在家受这样的委屈,被人质疑,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实际上她是隐约觉得裴老师他们快平反了,最多到年底她和谢明朗也得回京市去,到时候这老师她一样也做不成,而且在这儿每天还得看张曼丽那张脸看着心情就不爽,还不如留着打把的时间在家做衣裳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