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谢明朗以为刘桂花已经睡着了,可实际上刘桂花正好有点事儿到了门口,刚要敲门就听见了谢明朗的事儿。
刘桂花一愣,难道真让她闺女说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离着完结也不远了。
第94章
刘桂花性子是弱,可不代表她傻。尤其这两天陆从月跟她说了许多的可能也分析了刘老太的为人,其实在心里刘桂花是认同了女儿的说法的。
如今她纠结其实就是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在心里幻想了许多种当年寄养的缘由,可听到谢明朗说出这些的时候刘桂花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下来了。
原来她的父母不是不要她,只是为了保护她,以为她留在刘家会更好一些,没想到刘家竟会那样对她。
刘桂花站在门口捂着嘴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里头谢明朗还在与陆从月说着陈红军的事,刘桂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了许久。
过了不知多久,孩子醒了,谢明朗顾不上说这些了,忙去照看孩子。
刘桂花跌跌撞撞的回了她休息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那位老人真的是她的父亲。
刘桂花开始在心里想她父亲的样貌,像个小女孩一样幻想在父亲身边生活时的情形。
不知过去多久,刘桂花睡着了,隔壁谢明朗给孩子换了尿布才说,“刚才娘应该在门外。”
陆从月惊讶,“那,她是听见你说的话了?”
谢明朗点头,“应该是听到了。我故意说的。”
陆从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谢明朗的意思,便点头说,“听见了也好,明天你给哥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件事情看看他怎么说,娘那边我再劝劝。我总觉得娘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想自己亲人的。就算不想肯定也会不止一次的猜测自己的家人是什么样子。”
“嗯。”谢明朗给她搭了一条毯子说,“睡吧,明天再说,对方能去找我一次应该还会再去,到时候我也再打探打探。总之一切以娘的意愿为准,若是她想通了仍旧不想认,那咱们也只能听她的了。”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一过,陈红军果然又来了,谢明朗跟他聊了一会儿,陈红军才问,“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谢明朗一愣,笑了起来,“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娘具体喜欢什么。若说真喜欢的大概就是一家人能在一起。”
陈红军有些失落,谢明朗有些不忍心,便说,“东西不在多少,重在心意。娘她如今什么都不缺,若是您能付出真心,我觉得她会高兴的。”
闻言陈红军果然高兴起来,“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等陈红军走了,徐经理出来说,“他真是你媳妇的外公?你媳妇不是说是乡下人吗?”
谢明朗看了他一眼说,“我岳母当年被他父亲寄养在乡下,但没想到她父亲在部队一路顺遂到了如今的位置。”
徐经理看着他说,“你不知道这位老人的职位?”
谢明朗皱眉,“应该挺高。”
“是挺高。”徐经理说,“最少是个司令。”
谢明朗又惊讶了一下。
索性这会儿没事儿,谢明朗就去给陆从军打电话,但对方说陆从月正在集训,现在接不了电话,只能约定时间让陆从军再打过来了。
一连几天,陈红军每日带着周叔往红旗饭店吃饭,吃完饭也不回去,就溜达着去陆从月他们住的小院那边企图能够在路上偶遇一下自己女儿。
可惜刘桂花平日不喜欢出门,尤其知道陈红军的存在后更加不愿出门,每日在家和孙丽萍一起逗孩子玩。
孩子有人带,家务有人做,饭也不需要陆从月动手,陆从月觉得除了学习她实在太枯燥了。
按照谢明朗等人的想法陆从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可陆从月对学习的热情实在不够,每日学一上午还行,一整天都学习的时候就真的有些痛苦了。
于是陆从月又将她的家伙事儿摆出来,让谢明朗从谢明宇那里买了一些夏天的布料回来准备做布拉吉了。
布拉吉用料少,做的也快,但在京市不比沂河县,更注重样式的好看多样化。
陆从月便又开始拿起笔画样式,有些色彩方面的地方还得孙丽萍指导。
当然陆从月也不是全部画完才动手,而是画出几张后就开始动工,分了好几个尺寸,几种颜色,只一款就能做出许多来。
见陆从月乐此不疲,谢明朗想了想也就没再干预,想做就做吧。
至于陆从军,一直到了三天后才回了电话,谢明朗将事情一说,陆从军边说,“你打电话问大队长没有?”
谢明朗说,“打了,也问了徐大军,当时徐大军跟着去的。老人和刘老太当面对峙的,刘老太差点没吓死,而且娘跟他长的很像,身份应该不是问题了。而且当年的事情缘由也说的一清二楚,现在就看娘怎么想的了。”
陆从军沉默半晌嗯了一声,“那就等娘表态吧,让她不用急着回来。”
谢明朗说,“那行吧。”
大舅子和妹夫其实没那么多话说,说了正事儿也就挂了。
而陆从月自打第一天跟刘桂花说了那么多后就再也没有规劝过。陆从月没着急,刘桂花却有些着急了。
这两天她拉不下脸来,就一直等着陆从月问她,可没想到陆从月没问,刘桂花自己绷不住了,“从月,你说,这亲我该不该认?”
只这一句话,陆从月就确定她娘的心思了,这是想通了。要是真不想认亲,恐怕都不会说这话,甚至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京市了。这都离着预定离开的时间晚了几天了,刘桂花没提回去的事儿,显然是想认亲的。
陆从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那娘您觉得多一个父亲疼您好不好?”
刘桂花抿唇,神情中带着向往,“当然是好的。”
自小她没感受过父母亲的疼爱是什么感觉,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不再想这些了,可到底有过期盼。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都知道自己父亲还活着了,她心里的渴望更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甚至于她内心深处渴望有一刻能像个小女孩一样跟自己的父亲撒娇,哪怕只有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