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姮轻咳了一声,脸颊有些红,手指放在膝盖上缠在一起搅了搅,“正常的,没什么,你们不要担心。”
她平日里脸皮倒是厚,但你让她自己说自己怀孕了,她现在倒是有点儿小女儿家的羞涩了。
赵羲姮脸一红,说着这是正常现象,谢青郁眼前发黑,手指紧紧扣住桌角。
什么正常现象?什么正常现象要阿妉红着脸说?什么正常现象要呕吐?
答案显然呼之欲出,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
许久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略带沉重,“阿妉,你是不是……”
赵羲姮点点头,“嗯,兄长要做舅舅了。”
谢青郁险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永远晚了一步。
阿妉竟愿意为卫澧生儿育女,想必是喜欢极了他。
“那平州现在?”
“无事,我很安全,兄长放心。”
明白了,明白了,平州无事,卫澧也无事,说不定此刻正在哪个角落暗暗观察着他,像看个猴子。
他就说这一路走来为何畅通无阻,依照卫澧那小肚鸡肠的性子,怎么可能半点儿不阻拦呢?
原来在此处等着他了,卫澧用孩子套牢了阿妉,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将人拐走,当真,当真是好计策,好谋算!
他动了动唇,最后扯出一抹僵硬痛苦的微笑,“恭喜了,等孩子出生,我一定备一份大礼。”
“多谢兄长。”赵羲姮点点头,想起自己方才看的话本子,世家小娘子被花言巧语的穷书生给骗了。
她略有些殷切的问道,“兄长,不知伯父可曾催促你娶妻?”
谢青郁迟疑半刻,点点头,他已经二十二,三代单传,他父亲自然着急,但阿妉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拒绝他后,还要给他做媒?
“兄长年纪大了,也应当择一名贤良貌美的妻子成婚生子。”谢青郁长得当真漂亮,将来的孩子必定也漂亮,他若有意的话,他们二人成不了夫妻,倒是可以在子女间定个亲什么的,“将来我与嫂嫂好走动。”
她也不好说得太直白,毕竟刚拒绝了人家,再说这种事情在有点儿禽兽不如。
但是赵羲姮没发现,她已经跟卫澧学的,逐渐禽兽不如了。
谢青郁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僵硬,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但也知赵羲姮说的对,他迟迟点头,“我会考虑的。”
停了许久,补充,“妹妹。”
小桃听二人你来我往僵住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什么你要做舅舅了?什么什么?
殿下有孕了?孩子是谁的?
她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卫澧的。
她家殿下要给卫澧生孩子?多疼啊,多遭罪啊。
呜呜呜,但怀都怀上了,打胎更伤身体,而且殿下看起来好像想留下孩子。
她盯着赵羲姮的肚子好一会儿,然后蹲下,耳朵贴上去,泪眼朦胧的问,“殿下,孩子多大了呀?想好名字了吗?小衣裳做好了吗?医师说是男是女呀?”
反正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殿下的孩子,都是小宝贝。
赵羲姮被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头晕,深觉自己这个母亲不称职,捏捏耳垂,“都不知道呢。”
“您父皇母后若是知道要当外公外婆了,这些肯定很早就预备下了。”
赵羲姮想,等卫澧回来后,他们一定要给阿耶阿娘的牌位上三炷香,告诉阿耶阿娘,阿妉要有宝宝了。
谢青郁在府中留住的第三天。
赵羲姮将他留下,不止是热情好客,小姑娘到底不是以前的小姑娘,她怕他会走漏了卫澧的消息给刘涣等人,恐危及卫澧,所以将他困在府上不得出入。
谢青郁夜里思及此事,免不得心酸。忽然听见兵甲躁动之声,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着府中上上下下都热闹起来。
踏雪的咯吱声一阵一阵,有人在喊,“主公得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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