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分出去太多,万一一会儿不够煮面的呢?
春生抱着试探的想法抿了一口,他已经抱着汤不是咸就是淡,么酒味儿重么菌菇加太多味道奇奇怪怪的念头。
!!!
竟然出奇的好喝。
“郎君,可以的!”春生眼巴巴盯着冒热气的汤,他还想再尝一点儿。
郎君于烹饪上,兴许是有天赋的,第一次做便能做出这样的美味。
谢玉麟高兴起来,他头套一摘,也尝了一口。
他果然是最棒的!
于是高高兴兴用鸡汤煮面焯青菜和海鲜,再煮了一碗面,最后盛在碗里装好。
“春生春生,你去将面送给姐姐。”谢玉麟擦了擦手,让春生赶紧跑一趟,省的面凉了坨了。这次便宜春生了,等他病好了,他一定亲自去给姐姐送吃的。
他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又纯净的像是做了好事迫不及待大人夸奖的孩子。
春生一时间竟然有不忍心,但他还是如实道,期盼打消谢玉麟的积极『性』:“赵少主已经走了。”
谢玉麟一怔,笑容僵住:“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
“今天上午,就是郎君您睡着的时候。”春生门窗关严了,又劝谢玉麟不出门,专心养病,就是怕他撞上赵涂林走,闹小孩子脾气。
“赵少主去南边了,北周动『乱』,皇帝驾崩,她去收复北周了。临行前属下告诉您早些回家,不在平州多逗留,还是回到您该回去的地方好。”
至于不让谢玉麟来送行,也是赵涂林嘱咐春生的。
谢玉麟眼睛里的光亮一瞬间便消失了,他动了动嘴角,却扯不起笑来。
姐姐是很讨厌他吧,所以才赶他走。
讨厌他愚蠢,讨厌他弱小,讨厌他抱起来沉,讨厌他厚脸皮地跟着她。
“诶,诶,郎君你别哭啊。”春生慌了,连忙抽出手帕给他擦眼泪。
谢玉麟他的手一把挥开,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眼泪却越抹越多,眼睛周围的皮肤都被蹭的通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没哭。”
他真的让人讨厌吧,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他的。
说谢玉麟空有家世和一张脸,旁的半点儿不会,愚蠢胆小又无用。
他知道,他都知道,这样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姐姐呢?
知道姐姐可是十四岁就已经独揽平州大权,十七岁征伐幽州,十八岁收复冀州的。
可是姐姐真的好啊,他好喜欢。
这么好的姐姐,不喜欢他也是意料之中的
他回去,坐在床上,抱着膝,把脸埋在腿上。
“郎君,你别难受了。”春生抓抓头发,想办法开解:“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谢玉麟心想,春生他不懂,姐姐这样的花天底下就一朵,是独一无二。别的花再香再美都不是她。
春生还在他身边叽里咕噜,说得他头都大了。
“春生。”谢玉麟突然开口,嗓音有哑。
“诶。”
“既然姐姐不在,那你就将面端去给姑姑尝尝吧,我病还没好,就不去讨晦气了,等你回来,咱们就收拾包袱走。”
春生一喜,郎君总算是想明白了。
“好,属下这就去送,您不难过了。”
谢玉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春生匆匆去,匆匆再回来的时候,院子已经空了。
他找不见他主子了,谢玉麟不见了。
“郎君!少主!郎君你别吓我了,快出来啊!”春生急得『乱』转,发动人到处去找,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
这玩意想不开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
“春生。”一个侍女给他递上一封信:“这兴许是你们郎君留下的。”
春生打开一看,上头那娟秀的小字,可不就是他们郎君的手笔。
“我去从军了,别找我!”
每一个字都显得铿锵有。
春生吓得几乎晕厥,他翻箱倒柜,终于发现谢玉麟的大半部分衣裳全被他带走了。
造孽造孽,郎君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去军营那种苦地方?这得对赵少主执念多深,都跟着去军营了。
春生连忙禀报赵羲姮,又飞鸽传书给了齐嫣。
虽然觉得男孩子进军营锻炼锻炼还挺好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赵羲姮也不能随便给人家摆布,忙派人去追。
不过半日,追去的人来回禀,谢小郎君他们甩掉,现在不见踪影了。
平常脑子倒是不见这么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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