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温窈靠在他怀里,眉目盈盈动人,她想了想,骄傲地不肯先低头,“那你再多说些动听的话求求我,我便跟你学……”
但可惜尾端的音儿淹没在唇齿间,他为吻她而俯首,手臂揽进怀里柔软的纤腰,高大的身躯逐渐笼罩住她。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脸颊颈间,他侧脸,薄唇抵着她滚烫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暗哑,“我仰慕夫人将有十多年的光景了,遂想求夫人,余生愿给我一个岁岁常相见的机会。”
温窈心头砰砰直跳,胸腔中好似着了火,他的手掌仿佛烙铁,或轻或重地在她身上游走,所过之处便点燃一处熊熊燃烧的烈焰。
她深深呼吸清冷的空气,故意刁难道:“岁岁常相见,可如今哪怕没给你机会,你不也总是隔三差五便翻墙越户地跑来吗?”
“我想的是与夫人光明正大在一起,”贺兰毓将唇印上她细长的脖颈,缠绵而下,“光明正大、羡煞旁人,与夫人朝朝暮暮、生儿育女、生死同衾穴……”
她轻轻地笑了笑,伸出双臂搂住他宽阔的肩背,心甘情愿迎着他俯身的动作将脖颈扬成优美的弧度。
夜幕中一轮弦月高挂,湖面的星河散尽了,夜风吹不动湖面,湖面却泛起连绵不绝的涟漪,船舱中溢出柔婉的低吟仿若夜莺轻啼。
小船随波逐流飘荡在湖心一整夜。
贺兰毓清晨睁开眼,怀里的人还沉酣不知何处,他是一晚上没顾得上睡着觉,大概是旷得太久,浑身储藏着用不完的劲儿,一股脑儿全都施加给了她,把她累坏了。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小心拿锦被将人裹好,兀自穿戴整齐后,将船撑回了岸边,将她送回温家休息。
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贺兰毓从前在礼数上亏待过她一次,这次便无论如何都力求仔细周到。
温窈不能自己给自己议亲,他遂请了城中德高望重的宋国公夫人代为出面,而后没几日,相府的媒婆带着整整摆满半条街的聘礼,浩浩荡荡登了温家的大门。
里外都是他一手操办,遂一切也都顺理成章的。
议亲期间不能见面,他得空便给她写信,说说礼部挑选的良辰吉日,问问她婚服合不合适、喜不喜欢之类。
温窈一看到他的字,就想起那晚之后一连几日的腰酸背痛,当即奋笔疾书写就一份“为夫十六则”,教人回了过去,说等他签字画押后再拿回来。
他拆开看,头一桩便是:床笫之间不得索求无度。
贺兰毓签字的手不由地僵了下,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当下这会儿没有什么能比娶媳妇更重要的了。
十月中旬一日艳阳天,城中锣鼓喧哗不停。
他一身大红地喜服端坐马上,亲自领着喜轿来接亲,在温家大门前锣鼓喧天人声喧闹中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得偿所愿,将他牵挂了一辈子的温渺渺风风光光娶回家,藏进了那栋“燕尔楼”。
从此朝朝暮暮、生儿育女,生死同衾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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