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蔷驻足瞄了眼,“毕竟好天气难得,只能抓紧机会了。”
应桃转眼看她,推搡着盛蔷继续走,“可这个点儿是晚上啊,也真够拼的。”
“以后这都是常态了,提前适应也没什么不好。”盛蔷说着,补充道,“我们学院以后也有晚间课。”
“对的嘛,你这么说,我倒是挺期待年底了,那可是百年校庆啊,学校这么重视,到时候的空中表演一定很好看。”应桃说着,嘿嘿笑了声,“去年还不是百年呢,我看航空工程学院有研发的那种小型飞机,能拉横幅!还有人用专属控制器遥控送人,现场的那种!可好玩了!”
应桃伸出五指,在空中晃了晃,“这可比单纯的建模啊空中表演啊要来得刺激多了,今年听说有烟花,那得多浪漫!”
盛蔷唇角勾起来,“是啊,到时候要是真有了,一起去看。”
她带了点劲儿去拉应桃,继续走,“只不过那时候都是冬天了,说不定还会下雪,你先想着形体考试的时候怎么办吧。”
提到形体考试,应桃又蔫了。
航大在培育她们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放水,特别得严苛。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以后不是去当空姐的,而是去做什么豪门名媛。
盛蔷在店铺前和应桃分道扬镳。
这个周末都要在沧山度过,她还得留时间去收拾一下行李。
黎艺听说她要去登山,倒是很支持。
原本宁远雪是天文社,按理也应该去,但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没趟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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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沧山在隔壁城市,集合的时间格外早。
在八点。
按照行程上的安排,大概十点半的时候便能抵达沧山山脚,到时候师傅直接送他们去坐缆车的地方。
上山缆车比较快,定点后过完夜,下山则是自由分配,随后再大巴集合。
还算是合理。
盛蔷早上出门略有些急,原本周六的时候她会象征性地比平时多睡会儿,闹钟没改过来。
骤一醒过来的时候,都是七点四十了。
这其中洗漱外加穿衣,一切都是匆匆忙忙的。
她干脆不吃早饭,拿起行李往外走。
还好大巴停靠的位置就在校门外和宿舍楼相连的那条街道上,距离还算近,不然到时候迟到了,得让全车的人等。
盛蔷掐着点到,再往前几步的距离就是巴士。
她看了看车牌号,确认了一番。
还没上车,复又被身后的人叫住。
她回头看到宁远雪,不免有些诧异,“哥?”
宁远雪从不睡懒觉,周六向来起得早。
眼下应该是追了过来。
“你走得太急了,手机忘带了。”宁远雪说着将她的手机递过来,顺带理了理她肩侧朝外的衣服,“登山的话,注意安全。”
盛蔷接过,点点头,和他说了再见后,几步往巴士的方向迈。
大家确实都到了。
盛蔷上车的时候,车厢内挤得满满当当,时间还算早,但大家都挺精神,有说有笑。
司机师傅看她上来,朝着坐在第一排的人说,“到齐了,这就出发?”
第一排坐的是两个社的社长和干事,应了声后让盛蔷往后找座位。
盛蔷“嗯”了声,跨过一排又一排的位置。
撂眼看过去,只有中间略靠后有一排剩余的双人座的里间没有人,她缓缓走过去,入目就是双大长腿,正闲散地搁着。
大概空间不太够,男生骨骼料峭,坐着的时候,膝盖突起顶着前面座位的后背,线条利落流畅。
他脸上盖着帽子,眉眼都被盖住。
周围的位置倒是都坐满了,很是热闹。
他这边像是有了结界,谁也走不进来。
只不过她要坐进去的话,得把人敲醒。坐外面的话,也得让他往里面挪挪。
怎么着都得将人叫醒。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盛蔷略犹豫两秒,直到她略抬眼,在后一排的位置看到了叶京寒。
直到目光再撂回来,她看到男生缓缓地将帽子拿下来。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盛蔷看着沈言礼那张脸,视线下移到他的那双长腿上。
也是,刚才就觉得有些熟悉。
她点了点头,刚挪过去,就受到了阻碍。
沈言礼那双长腿就那么放在那,挡着不好进。
盛蔷以为他没反应过来,等了会儿。
等到她再次尝试要往里去的时候――
沈言礼还是无动于衷。
期间,两人的肌肤隔着双层的面料缓缓摩擦。
“喂……”
盛蔷小声唤他。
沈言礼懒洋洋的,眼眸敛着。
这会儿才慢悠悠地把腿移开,示意她往里面坐。
横跨过去的时候,巴士恰好在这时候出发,司机猛地一脚油门,整个车子蹿地一下往前开。
盛蔷刚好到了里面,还没等到她转身要坐下来,那股子冲劲儿直接传过来,惯性使然,女孩不受控制地前倾。
不过是瞬间――
她半边脸磕在了沈言礼的肩侧。
伴随的有近乎闷的一声响,而后鼻尖怼上来的,全然是他身上的味道。
沈言礼看她俯撑而来,手扶了一把。
盛蔷和他贴得近,几乎是栽在了他身上,自然而然感受到了腰上的桎梏,他手掌贴着,温热隔着衣衫源源不断地传递而来。
停顿了几秒后,盛蔷才反应过来。
她仰身撑起,近乎是弹开来,转身坐在里间。
盛蔷眼睫颤抖得厉害,侧过脸去,转眼看向窗外的景色。
这回不单单是耳垂,女孩的脸颊处都渲染上了淡淡的粉。
车厢内没有人在意这段小插曲。
照样是吵吵闹闹,有在玩狼人杀的,有在微信连麦的。
就连附近的两排都有时不时传来的交谈声。
而这两人间,却是长久的沉默。
沈言礼这时候又收回手,视线沉沉地捱下来。
他明晰指骨放在唇侧,稍稍压了压,而后蓦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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