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黄宵宇那孩子,眼见就是国家栋梁的料。以后孩子愈发出息,要出国留学怎么办?要搞科研磨不到资金怎么办?自己手上有钱就好比肚里有粮,什么时候都不慌。
深圳的铺面,现在投资,绝对稳赚不亏。
陈凤霞带着儿子找上胡月仙家门时,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头居然静悄悄的。
哎哟,这个点儿应该是建筑工过来吃早饭的时候啊。难不成胡月仙今天是出去帮人办席面了还是上山看养鸡场了?
陈凤霞正要去邻居家打听,就瞧见胡月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母子俩,她还挺高兴:“凤霞,你来了?哟,我们的小帅哥也在。来来来,进来,姨姨给你做好吃的。”
小郑骁眼睛恰如钻石亮晶晶,兴奋得不行:“吃肉肉!”
那迫切的语气,搞得陈凤霞都忍不住自我反省,她是不是对孩子太苛刻了点。看看,都把她家小胖子逼到什么份上了。
胡月仙扑哧笑出声,煞有介事:“那好,咱们吃蛋白肉。”
郑骁不知道蛋白肉是个什么东西,但听到既有蛋又有肉,他立刻高兴地拍起了小胖手,响亮地回答:“好!”
陈凤霞扑哧笑出声,蛋白肉不就是豆制品嚒,素肉换个说法就能糊弄到小二子。这傻孩子哦。
她摸摸儿子的脑袋,笑道:“那我们先去托儿所,晚上再吃蛋白肉好不?”
她又抬头看胡月仙,不好意思地搓手:“那个,月仙,不好意思啊,我晚上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有空,要麻烦你帮忙接下这小家伙了。”
唉,难怪到了她家明明长大后别说二胎了,一胎都不想生。有了孩子,真成了背房子的蜗牛,负担太重了。
胡月仙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反正我也没事。”
说到这个,陈凤霞就奇怪:“今天工人吃饭这么早?我没看到人啊。”
胡月仙笑了笑:“有人烧饭,用不上我。”
“啊?”
“胡老板的爱人不是过来了嚒。她没找事做,就负责给他们烧饭。”
陈凤霞一口子冲到了嗓子眼,老半天才冒出一句:“也好,大热的天,我都不耐烦进厨房。”
黄大发死了,前进村的一把手换人了,朱老板也站稳了脚,用不上胡月仙了,肉自然得烂在锅里头,不用分外人喝汤。
陈凤霞就笑:“正好,你不是要办大养鸡场吗?现在专心养鸡上课,还省了桩事情。还有办席面,守着这边总归不方便。刚好少了件事,你算解绑啦!”
胡月仙却摇摇头:“正好,我想跟你说,养鸡场我也打算转给朱老板家里头的。我不想在前进村常住了。”
“啊?”陈凤霞惊呆了,“你这是?”
胡月仙转身锁了家门,示意陈凤霞先出去再讲。
等到出了村口,她才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山上的鸡这半个月少了七八只。”
陈凤霞惊诧莫名:“这是有黄鼠狼?”
胡月仙摇头:“应该是被人偷了。不稀奇,养鱼的也会被偷鱼,哪儿都有这种事。”
她以前没这种烦恼,是因为以前有黄大发在。这人是村里的一把手也是土霸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摸老虎屁.股?
现在,黄大发走了,以前忌惮他势力的人自然无所顾忌。还有那些以前吃过他亏自认为受过他欺负的人,在他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剩下孤儿寡母,可不就是他们逞威风的时候了。
欺软怕硬,本来就是人的劣根性。
“待在村里头也没意思,我准备把地租出去,盖好的几栋楼也租给朱老板家里头的做农家乐。养鸡场也包给她做。她带了一帮娘子军过来呢,是个麻利人。”
胡月仙笑了笑,“至于我自己,刚好可以搬到城里头去。小宇平常住校吃喝都没人照应,这孩子都瘦了好多,我刚好可以伺候他上学。”
陈凤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己就是从农村出来的,自然晓得有些农村人的恶是明晃晃的。有的时候甚至不为个什么事,就是单纯地想看你急得团团转,他们就能下死手。
就好比那年天大旱,郑国强又出差。她守了两个晚上才给稻田灌上水,好不容易回家睡个囫囵觉。结果太阳出来她再去田里头看,一滴水都没有了。
不晓得哪个缺德冒烟的王八蛋在她家的田埂撅了个口子,把水漏得一干二净。
她当时真是直接死掉的心都有了。
后来还是她崩溃的哭声引来了大队干部,干部在田里头骂了一回又帮她找了打水机。不然那年她家说不定连饭都不够吃。
现在,胡月仙的处境比她当年还艰难。想要改变一个地方的人哪有这么简单,否则睿智如孟母就不会三迁了。
“也好。”陈凤霞没有劝胡月仙,就笑道,“刚好都租出去,当个包租婆。我不瞒你,我从小看电视电影就觉得那包租婆最威风。”
胡月仙跟着笑:“我也觉得不赖。现在收拾得清清爽爽,一心一意忙儿子的学习,多自在。”
第165章开个咖啡馆
两人将郑骁送到托儿所,又折回村里头在新任村委主任充当中人的见证下,签了养鸡场跟房子的出租合同。
放下笔,摁手印,等到一式四份的合同人手一份的时候,朱老板的老婆像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你看这个事情搞的,哎哟……”
哎哟什么,她说不出来,像是鸠占鹊巢了。
胡月仙笑了笑:“不挺好的嚒。光男的在这边肯定不成事。一家人待在一起,两口子都有事情做,小孩有学上,才太平呢。”
朱太太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你们的养鸡场跟房子,我肯定看护的好好的,绝对不叫人糟蹋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偷鸡,我打不死他变妖怪。”
陈凤霞也笑:“那我就等着吃走地鸡生的头茬蛋了。”
两边手上都有事要做,也不白客气,就在村委会门口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