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拉过他的手，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圆润的大眼因为笑容变弯带着的一丝冷意，“那也要有命告诉别人才行”。

“时间差不多了”，黎明望着外面的夜空，嚼着嘴里的口香糖，眼神凶恶。

他小小的书房内，此时挤满了人围着一台无线电，壮汉们的脸上各个神色凶煞。

其中一人满怀信心的说：“为了那一年的物资，我们也要全力以赴，对方才五个人，不足为惧”。

黎蕴坐在桌前，面部线条柔和，他又再次连通了无线电，“明天太阳升起，信号塔接应”。

一阵电流声后，对面传出回应，“要活的，三台直升机已派出”。

信号被切断，黎蕴朝着那些大汉点头示意后，黎明带着人就出去了。

黎蕴静静坐了一会，一个人颤着腿走到了自家前的空地上，他拒绝了苏醒过来一脸愧疚的梅姨搀扶，站在那被人挖处的两个小土包前，上面插着两块木质的碑。

黎蕴蹲了下来，手指拂过刚刻上去的碑文，致命温柔的嗓音从唇中吐出，“上午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他双手捧起黄土洒在了土包上，低低喃着，带着歉意，“如果可以，我一定杀了那几个人，但、你理解我的吧，黎明还活着，我还不能死，我要带领他们活下去”。

说完话，黎蕴将脸贴在墓碑上，脸上一片哀伤。

如果一边站着的梅姨细心一点，她会发现，温和又杀伐果断的总督，眼角落了泪。

一桌子的菜冒着徐徐的热气，苏沫没等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透过窗户，隐隐能看见还有不少人。

几人对视一眼，离门最近抱了一下午孩子的赵长笙抱着孩子从沙发上站起，走过去看了门。

五个大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

黎蕴并没到场，来的只有穿着黑色背心系着红围巾的黎明，外加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这么多人，他们的小房子一时间还挤不进去。

苏沫见他们来，站在陆琛身边，微笑道：“你们来的挺早，一起吃饭吗？”

黎明身后的那几个壮汉，还没进屋就已经闻到了那空气中诱人的香味，几人不自觉的掩下一口口水。

黎明走入，双手插在裤兜里，眉眼间藏着几分戾气，他还算客气的说道：“这饭不吃，我们来拿油的”。

说完话，他将目光转向陆琛。

男人没什么反应，拉着苏沫在餐桌前坐下，自顾自的拿了碗筷，“先吃饭”。

气氛凝固了一瞬，蒋玉莲出来打着圆场，“对对对，先吃饭吧”。

赵长笙走到沙发边上，踢了一脚李谦的小腿肚，“吃饭”。

他温着眸站起身，两人在桌前落座，赵长笙将孩子还给了蒋玉莲。

这娃一下午都安分的呆在她怀里，不闹也不叫，她倒也没那么多的抱怨。

等一桌人都坐下了，苏沫也没管后面表情怪异的黎明，自顾自的盛了饭，坐下开吃。

黎明和他带来的十几个兄弟，被他们完全被无视了。

桌上的菜色色泽诱人，黎明见苏沫他们都咽下去了，想了想自家门里还能出事情不成，招呼了几个兄弟落座，看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蔬菜和肉，他有些怪异，“你们这些蔬菜怎么保存的？”

苏沫夹了一筷子的小白菜慢慢吃着，随口瞎掰，“陆琛的空间，在那场大雪来临之前我们去过一个蔬菜农场，不过大多数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