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斯然转身的时候,眼里的凉意还没有褪下,梁星岂反而是被惊到心头一惊,“草、草哥……咱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阮斯然进屋,沉默地收拾东西。
一会手机收到消息,是赵唯一发来的。
[唯一:刚刚不小心挂断了,我和林宗熙一起去趟江市,他刚好认识老艺术家,帮忙带个路,我明天就回来。]
他垂眸,忍了忍,没忍住:[qt:我是江市人。]
赵唯一坐在位子上,高铁已经行驶中,风景急速后退,她特意给阮斯然解释了下,刚刚的情况。
看到他的回复,她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唯一:所以?]
[qt:我很了解江市。]
看到这,赵唯一明白他在介意了,忍笑地哄人:“嗯,下次!下次我一定求着你帮忙当向导好不好?”
不好。
这是阮斯然想说的,他不想要下次,他想要的是她能每一次,自己都可以是她第一个想到的、求助的人,
而不是这样,有其他人在她身边,是个可以被任何人随意替代,也是最后的最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
所以,不好。
一点也不好。
但回复却回的是:“嗯。”
看着草哥回复消息,但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两梁星岂徐海泊和路仁贾三个人都明显觉得阮斯然心情很不好。
四个人到机场的时候,阮斯然已经一直看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准备取票值机的时候,阮斯然把手里的行李箱交给梁星岂:“你帮我把东西带带过去,我晚点赶过去。”
“什么?”梁星岂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草哥你不去了啊?出什么事了?”
确认自己的身份证证件和必带的钱包充电器之后,阮斯然留下一句”有事,我晚间航班过去,你们先走吧。”,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303三人面面相觑:“草哥怎么了?这么急?“
”回来再问吧,可能真的有急事吧。”
“咱们值机吧。”
阮斯然出机场大厅,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对司机道:“去高铁站。”
海市到江市,没有航航班,高铁大约一个多小时。
就在刚刚,他那种想见到她的心情有点抑制不住。
如果,她是想要陪同,那么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不想成为一个被随意替代的存在,他想要的是不可替代,是真真切切的需要。
破腔而出的那种热望,像一捧热火,烧的他的心都燥了起来,倘若她想,他的事情晚一些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一张海市到达江市的车票,让阮斯然在晚上七点到达江市高铁站。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出口,无人识他,无人为他停留的地方,他问她住在哪家酒店。
要到位置后,他打车过去。
出租车带着他从郊区驶入市区,景色慢慢地眼熟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上,铺天盖地的记忆涌向他的脑海。
他小学的时候,初中的时候,高中的时候,再到大学,他离开了,然后几乎不怎么回来。
大一第一学期,他其实过的很辛苦,什么都干过,他最辛苦的一个月打三份工,外带上课学习,睡觉时间都被压缩到三个小时……很苦,但是咬着牙挺过来了。
谢自翡看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大学开学后到第一个月,看看自己服不服软。
留下一堆失望的说辞就走了。
第二次是大学开学三个月后,看到他,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概他当时确实有点惨吧,以至于一向爱说教的她,都说不出什么了,给了她一张卡,说:“然然,不行就给你爸认个错服个软吧,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他记得当时他问她:“认错?原谅?我错在哪?又为什么要他原谅?”
谢自翡摇摇头,失望又心疼:“小时候就不爱说话但还算乖顺,怎么越大越不省心,我回去看阮阮了。”
“妈。”他叫住了她,“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眼里的我吗?”
谢自翡转身,“然然,别闹了,和我回去给你爸爸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他突然就笑了,“我知道了。”
原来,是真的这样看我的啊。
他的诉求和渴望仿佛是一个其他语种的笑话,他们甚至从一开始就听不懂,也不愿意去听。
如果说难过的是他们的不理解,倒不如说,他难过的是,他们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自己。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