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心中也着实无奈的很,秋闱的时候,传出了主考官吴宽为他舞弊,春闱又传出了主考官程敏政为唐寅,徐经舞弊之事。
他怎就不能好生参加个科举了,怎每次都出这么多事情?
王守仁在端着酒杯,满是不屑道“这次主考程敏政,乃是礼部右侍郎,文章学识颇好,素有清廉之名,怎会做出鬻题之事?唐寅,徐经,在下也曾相识,二人也并非偷奸取巧的奸滑之徒,怎会行出如此之事?听风便是雨,只闻风声便有传如此流言,可否想过被他所中伤之人的名声。”
谢至这下才终于想起,历史记载中的唐寅还真就牵扯到了科举舞弊案之中,因此被削了士籍,贬为浙藩小吏。
唐寅不耻就职,回乡后又夫妻失和,休掉了妻子,最后才有桃花庵。
后世所流传下来的一些列诗歌以及绘画皆是出自科举舞弊案之后。
那群士子对此事臆想之后的愤愤不平,他们以为他们是在主持正义了。
其实,殊不知他们这行为是要毁掉别人的人生的。
唐寅被牵连后,最起码在诗歌和绘画方面有所造诣了。
被牵连的徐经终生没能再有参考的机会,而程敏政更是就此抑郁而终。
谢至喝了酒,回道“总是有那么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凭自己臆测口出不负责任之言,此消息恐已是在士子中间传播开来了,朝廷必会对此有所处理的。”
谢至对这个事情了解虽不多,却也是猜对了。
贡院之中,程敏正带着一群考官正忙着为春闱士子的考卷糊名,眷录之际,给事华昶在茅厕听闻几个差役闲聊了此事。
没做任何考证,便直接写了弹劾程敏政的折子。
这折子递交到内阁之时已是傍晚快下值之时了。
内阁中,谢迁,刘健和李东阳处理完了一天的折子,把折子按重要与否的顺序分门别类归置,吩咐书吏送与了暖阁。
正准备歇口气的时候,一书吏便送来了华昶的折子。
“谢公,礼部给事华昶又递上了一道折子。”
谢迁等人是可极为尽心的,当天的折子绝对会在当天审核完毕,绝不会有拖拉误事之情况发生的。
谢迁从书吏手中接过折子,打开瞧了一眼后,便颇为大惊。
一旁的刘健瞧见谢迁脸上的变化,询问道“何事?”
不等谢迁回答,便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折子,只瞧了上面内容一眼,便随手递给了李东阳。
打发走了送折子的书吏,才道“春闱才结束吧,这事无论真假绝非小事,必当及早禀告才是。”
李东阳瞧了折子后,同样并未反对,道“现正式眷录之时,此事无论是否属实,及早处置方为长策,走吧,咱三个一块去见陛下报了此事吧,出了如此之事,也容不得我三人私下商量了,到了陛下那里再做商量吧。”
这个事情着实是得及早处置,处理的越早越有好处。
谢迁等三人一同去了暖阁之时,牟斌和萧敬都已在了。
弘治皇帝脸色颇为难看,在谢迁等三人走进行礼后,还是勉强扯起了一道笑容,出言问道“三位卿家有何事?”
李东阳把手中的折子拿了出来,道“陛下,礼部给事华昶弹劾春闱主考程敏政为徐经,唐寅预先泄露考题。”
听了李东阳的禀告的事情后,弘治皇帝好不容易扯起的笑容一下子沉到了冰点,不等小太监来拿李东阳手中的折子,自己直接起身拿了折子,扫了一眼后,一把拍在了御案之上,冷着脸道“牟指挥使,你把锦衣卫所探知的消息与几位卿家简单说说。”
弘治皇帝有旨,牟斌并未多言,直接把锦衣卫探子所探知的士子之中的那些传言又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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