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拱條身为朱宸濠嫡长子,虽说百分之百是要被封世子的。
但封世子那是需要朝廷下令的,以前朱拱條不到年纪,现在朱宸濠做出了这种事情,朝廷自是也不会再封这个世子。
朱拱條现在的身份其实也是颇为尴尬的,谢至对之也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朱慧听了谢至之言,瞅了一眼朱拱條,见自家侄子嘴唇有些干,且又眼巴巴的盯着谢至手中的东西,终于从谢至手中拿了拿了过来。
态度虽说没有多好,却也是开口道了一声谢意,道:“多谢了。”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谢意,谢至心中竟是不甚欣喜。
谢至扯起一个笑容,也没多说什么,从马车之上退了出来。
从马车上下来后,谢至便走至张懋身边坐了下去。
张懋把地上的大饼递给谢至,道:“你小子不会真看上那姑娘了吧?”
谢至笑而不语,良久出语言问道:“张都督,你瞧着朱慧怎样?”
张懋所言的那个意思,谢至还真有。
张懋对谢至的问题并未马上回应,想了一下,道:“姑娘倒是不错,可惜他是宁王妹子,必被宁王谋反牵连,你若想娶她恐是不易,不说谢公是否会答应,就使满朝文武都会攻击于你,这个准备你得做好,当然,你若是只想之为妾的话,倒也能容易很多。”
这个道理谢至自是也明白,但很多事情岂能是因道理而为的?
谢至脸上带着笑意,笑着回道:“如此女子怎只能为妾?”
谢至这意思可就很明显了。
该劝的,张懋都已经劝过。
更何况,谢至此时已是下定决心了,怎样的劝说已是没有多大效果了。
张懋脸上的笑意不减,道:“你小子老夫都是越发喜欢了。”
张懋能以此说出如此之言可见也不是一般人啊。
多数人眼中恐都会把女人比作衣服的,能为了一件衣服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一辈子都值得炫耀了。
谢至对张懋之言,拱拱手,笑嘻嘻的道:“多谢张都督抬爱。”
片刻后,张懋收敛了笑意,道:“你既已下了决定,便当做好应对准备才是,自然,老夫也会为你从中助力一把,其余的便全看你的本事了。”
张懋在朝中地位毕竟举足轻重,他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有他帮忙,多多少少的也能为谢至增添不少助力的。
押解朱宸濠一路进京,自是比不上谢至带兵急行军到南昌那般迅速。
走了十几日时间,还未走一半的路程。
每日除了睡觉便走路,便是走路,可谓是乏味的很。
谢至骑在马背之上,时不时的哼上几句后世的歌。
一日在哼唱之际,恰巧被张懋听在了耳中,问道:“你这唱的是何啊?像是歌,却也不像?”
现在的歌谱都是经过诗词谱出来的,谢至所唱的后世那种都是以白话且又是以后世的普通话所谱的曲子。
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自是会有些新奇。
天地良心,谢至真不想偷任何人的专利,但这个背景之下他也不能说实话,只能随便打个哈哈,回道:“我说这是我自己瞎捉摸出来的,你信吗?”
其实,张懋这个人相处久了,还是很容易交往的。
谢至试探之后,张懋却是爽朗一笑的,直接说出来他以前所看不惯谢至的缺点,回道:“你小子既能连中三元,那便是有些能耐的,谱个曲子自是也不在话下,行了,莫要藏着了,只要有能耐,本公也是会服气的,给兄弟们唱来听听。”
武人之中也没那么多尊卑礼仪可讲,唱个曲更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至虽是状元出身,但也是被接受过后世思想的洗礼,也没什么过多的规矩要讲,张懋既然要唱,谢至也就不客气了。
“几度风雨,几度秋,风霜雪雨搏击流少年壮志不言愁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谢至的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吼完,最近的几个兵丁自是纷纷拍手叫好。
稀奇的歌曲,稀奇的节拍,使得兵丁们好奇之感斗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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