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因困意,有些没跪好,谢林便倒一声得罪,而后便朝他身上挥动棍子。
明知晓是得罪,还动手,这是明知故犯了吧?
一整夜,谢至一眼没合不说,还挨了好几棍子。
幸好弘治皇帝勤政,不会时不时的就罢了早朝。
天不亮,谢迁便遣人吩咐谢至洗漱准备早朝了。
“谢管家,某可起来吧?”谢至笑嘻嘻的朝谢林问道。
谢林板着脸,一本正经回道:“自然。”
谢至自己试了几次都没起来,谢林和一个家仆搀扶之下,谢至才站了起来。
不过人虽是站起来了,走路却还是有些困难。
在两人的搀扶之下,活动了几圈之后才能行走。
不过,虽是如此,走起路来却是一瘸一拐的厉害。
从正堂出来,谢至便回了他的小院。
在朱慧的帮衬之下,他的朝服很快便穿在了身上。
青色正七品官服,出现在奉天殿中,怎么着都有些突兀。
穿戴整齐后,朱慧便开口道:“小女子现在也是戴罪之身,陛下并无赦免旨意,要不小女子先回宗正寺去?”
谢至没有任何旨意,便带朱慧离开,那已经是在抗旨了。
谢至便笑嘻嘻的满不在乎道:“放心吧,某知晓分寸,你就安心待在家中,其他事情无需多想,某定会护你周全的,答应你的事情也定会办成的。”
瞧着谢至一瘸一拐的离开,朱慧心中若说没有异样那都是假的。
趁此机会,香月便开始大肆表扬起谢至来,“我家少爷可是用情至深之人,连中三元,又在贡院门前一口气连做五篇策论,创办云中卫,以一百人克鞑靼五千骑兵,率百姓凿渠打井,解决了关中地区的大旱,当然,现在又加了一条平复宁王叛乱,出去随便打听,就没人不知晓我家少爷大名的。”
朱慧能看上谢至,看到的可是谢至的本事,与他的身份没任何关系。
对付野狼,唱奇怪的小曲,这些都足够魅力了。
朱慧对香月称赞谢至倒也没做多言。
在谢至和谢迁父子离开没多久,谢夫人便到了谢至的这个小院。
在朱慧被谢至带到家里的时候,香月之时带着见过谢家的几个媳妇,并未去见谢夫人。
谢夫人这也是第一次见朱慧。
朱慧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谢夫人也没与他见礼,在见了第一面的时候,只是连口称赞。
半晌之后才道:“安心住着便是,若有需要之处,告知香月,让她吩咐下面人去准备。”
朱慧倒是没想到,谢夫人竟会这么容易就接受她。
毕竟昨日晚上,因为她的事情谢至还被罚跪了一晚。
谢夫人也不理会朱慧的诧异,又道:“你也可放心,谢至那孩子也有能力,能护你周全的。”
朱慧的性格也没有闺阁女子的娇羞,但在面对谢夫人的时候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话。
谢夫人丢下这两句话后,吩咐香月好照顾朱慧便离开。
谢至与谢迁两人一道进的宫。
虽说谢迁对谢至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冷淡的很,不过却也是在有意无意的搀扶着他。
谢至的事情,也就只有宫中弘治皇帝所信任的几人以及谢家少部分人知晓。
外面的那些朝臣自是不清楚此事,只是知晓谢至打了胜仗。
见到谢至这般,还以为谢至是在外面受的伤。
谢至把一些文官本就得罪的彻底,在抗旱之时,谢迁又得罪了一大批人。
见到谢家父子能与他们打一声招呼的,也就只有内阁的刘健,李东阳,以及平日与他谢家交好的几人罢了。
刘健见到谢至,笑着打趣道:“云中伯这还受伤了?”
谢至也不怕丢人,正要开口,却是被谢迁接过去了,道:“刘公,今日好早啊!”
这样的打招呼未免有些强硬。
但刘健也没别处想,笑呵呵的开着玩笑回道:“自是得早些啊,云中伯得胜归来,既然处置宁王同党,也要表彰云中伯,不是?”
这下,谢家父子二人同时略微尴尬一笑。
这个时候,他们还想着表彰不过就是天方夜谭,他们谢家能从这个事情中顺利脱身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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