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岁想起这些日子她在想的事情,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幽幽道:“曾经我也这样以为。可是现在想想,会不会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丁迎一脸震惊,“他摆明了是喜欢你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这五年,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这样吗?”云岁把脸埋在臂弯,“我本来打算高考后和他表白的,可是我高考后去找他,发现他已经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本来以为我们算是两情相悦,后来慢慢地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只是单相思吧。”
丁迎嘴角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岁岁看上去这样正常,心里不知何时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苦楚。这傻孩子,这五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偷偷哭过,偷偷找过。如果有去找,那找不到的时候又有多少的绝望?
岑寂爱她是真的,这五年给她带来的伤害,也是真的。
她踟蹰道:“那他回来后有跟你解释什么吗?”
云岁摇头,“刚才遇到,他想解释,我不想听。”
丁迎的眉心越皱越紧,“要不……试着让他解释一下?”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当年他对云岁的痴迷和疯狂,她们这些云岁的好友皆看在眼里,难免不忍他们就此结束。
她去握云岁的手:“能原谅吗?要给他机会吗?”
云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茫然,无措,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才是最正确的走法。
他们两个之间的路,好像一直是死路。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这也是,即使他们从前不是恋人也是好友,重逢后她却几乎不跟他说话的原因。
最终,云岁还是说:“我陪你去吧。”
丁迎不放心,“岁岁,你对他……还有感情的,对嘛?”
云岁深呼吸,感觉心脏在被一只手用力撕扯着。她苦笑:“怎么可能没有。”
从小到大的暗恋,不是简简单单说消失就消失的。
在那些看似安静的岁月中,掩藏住的是她藏于内心深处的浪潮汹涌,独属于那一个人的悸动。
丁迎咬牙,心疼之余,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点头:“好,那我去跟他助理约时间。”
如果她不认识云岁,那她99.99%约不到人。如果她只是认识云岁,而云岁不去,那她80%约不到人。可现在云岁要去,那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能不能约着人,约不到才是怪事儿。
付钱的时候,丁迎抢过账单,“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个必须我来,你别跟我抢啊。等我升了职,我再请你顿大的!把付思若也叫上。”
云岁恹恹的,耷拉着头,没跟她抢。
盛昼。
如丁迎所说,想见岑寂一面并不容易。
云谦平从那天岑寂离开云家后就一直想见他,找他说个清楚,但几天过去,火气都快没了,他却连人都见不到。
这天,好不容易岑寂愿意见他,他咬着牙,直接从剧组抽身,去了盛昼。
云谦平那天都快气晕了,现在冷静了很多。他突然又有些庆幸直到现在才见得到岑寂,不然没控制住怒火,朝着岑寂发火,那……可就不好看了。
岑寂不似那天去云家,多少还带着点儿笑意,这一次甫一见面他便冷着张脸。
云谦平心里突突的,琢磨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转变这么大。一见着人,别说火气了,他只有一肚子的愁气。
“伯父这是,找我有事?”岑寂示意他坐。
云谦平颔首,笑道:“那天你走以后,我反复想,可是就是想不明白。岑寂啊,是不是我哪里招待不周了?”
他一个长辈这样与一个晚辈说话,可以说是将姿态放得极低,不管岑寂气的是什么,这时候也不该与他计较。
岑寂吩咐助理上茶,一边四两拨千斤:“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去您家里吃饭,是我叨扰,何谈什么招待周不周。”
云谦平并没有因为他这话便掉以轻心,只拧着眉,沉声道:“阿寂,伯父也是从小看你长大的,我们之间就不说那些对外人说的客套话。其实伯父只是想问问你,回国的第一个项目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盛昼从四年前创立开始就在美国,这几年的资源全是国际上的,好莱坞的几个大导演都跟盛昼有合作。这次回国,可谓万众瞩目,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更不知道多少人想见他一面。
云谦平从上次请他到家里到现在,其实也不过是想问这个问题,打听一下风向罢了。
岑寂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动着,不作声。待云谦平的心慢慢提起,打算再度开口时,才听他轻笑:“您言重了。”
听个开头,云谦平就知道他这是要跟自个儿在这打太极了。他皱眉道:“阿寂,伯父可有哪个地方得罪过你?”
助理上了茶,还有个茶壶也放在了岑寂手边。
岑寂不紧不慢地笑道:“自然没有。伯父怎么会这么说?”
跟个装糊涂的人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明白,可今天这话又不得不说个清楚。
云谦平绞尽脑汁回忆着那天他态度突然转变的细节,各种蛛丝马迹都被他扒着,终于,他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顿时只觉得什么都悟了,他忍着震惊,小心问道:“是因为……云岁吗?”
岑寂不置可否,只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地往云谦平面前本是七分满的茶杯中倒满。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这是摆明了的送客的意思。
云谦平的脸色瞬间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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