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元已死,且魂飞魄散,便不去说他功过是非。
当务之急,还须得捉紧岳银瓶的性命;司徒钟修为高深,估摸着还能坚持一二;岳银瓶眼看却已不行。
这所谓南疆奇毒,显然厉害的紧。
修行里的人物,有非凡的力量、强大的体魄,尤以岳银瓶是武将里的路数,体魄甚是强悍,却中了这毒,全无反抗之力,只这片刻功夫,就要丧命。
比照当初赵景阳吃水银练脏,彼时不过练脏之境,身体抗性就足以抵抗水银之毒;岳银瓶已是武圣级数,也许所修法门比正宗武圣的路数有所差池、有些短板,却也不至于等闲遭到毒杀。
连司徒钟这样的人物,这会儿都已衰弱之极。
赵景阳一缕元罡携着念头探入岳银瓶身体之中,念头反照,很快,便已对岳银瓶体内的状况了如指掌。
果然是奇毒!
此毒并非常言里的毒药,反倒近于某种邪煞之气;此气如今盘踞在岳银瓶紫府、泥丸、丹田三处,隔绝了精气神互相之间的联系,并如似有生命,在紫府、泥丸、丹田之中扎根,以精气神为资粮,迅速壮大。
照这般趋势,不消一时三刻,岳银瓶的精气神就将消磨一空,进而魂飞魄散。
赵景阳眉头里一抹思索,片刻,翻手取出一粒金灿灿的丹丸,捏着岳银瓶的下颌,使之张嘴,将丹丸投入了口中。
丹药甫一入口,便化作一道霞光,从岳银瓶喉头往下,一路蔓延,光炁透体,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烟霞之中。
在这烟霞里,上中下一溜儿排开的三团灰黑的影子,几是一目了然。
旁边司徒钟见之,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般气象,这丹了不得呀!
赵景阳微眯着眼睛,盯着烟霞笼罩的岳银瓶,开口说道:“我这金霞护命丹只暂吊命之用。这‘毒’了不得,我须得再琢磨琢磨。”
说着话,也丢了一粒予司徒钟。
司徒钟面露感激之色,亦不多言,张口吞了丹丸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