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城北分局都是由城中治保总局派来的青壮派中层领导。
他们接到任命时,孔局长就只给了他们一个任务。
那就是此去城北没有关系,没有人情,严查真相,落实结果!
就这么个风头上,即便是陈老给曾锐推荐的关系也表示无能为力。
有点郁闷的曾锐将最新消息告诉易达后,靠在沙发上的易达却一副老神在在的稳坐钓鱼台的姿态回道:“没事儿!咱好好的陪陪小虎,不出意外话很快就会有人主动找咱了。”
当晚,城北商圈一家档次一般装潢的也算不上多好的小酒馆内,灯光摇曳,曾锐易达小虎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
酒馆小到什么程度?
连服务生带酒保加上调酒师都是老板一个人在做,除了曾锐仨人外,压根就没有其他的顾客,完全不存在被人打扰的情况。
若不是有曾锐这么一桌人,老板说不准都已经早早的打烊睡觉了
手里攥着玻璃杯的小虎双眼布满了血丝,眉宇之间还带着一股子阴郁之气,也不说话就一杯接一杯的将啤酒往肚子里倒。
一向能说会道的曾锐和易达也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陪着小虎喝酒。
这事儿开导不了,换位思考,换到曾锐或者是易达身上,他们的状态或许比小虎也好不到哪儿去。
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隐藏在后头致大虎于死地的黑手给揪出来,千刀万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小虎能否走出来,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来,全看他自己造化了。
一个小时不到,小虎脚边的空酒瓶子已经摆了不下三四十个,可他仍旧是机械性的开瓶倒酒一饮而尽,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雷大虎,那个和曾锐在ktv见第一面就和小虎打起来,给曾锐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东巷陈浩南”。
那个小虎一张口去热带雨林,他就琢磨着怎么给条件同样不太好的曾锐省钱,看似粗鄙实则内心细腻的好小伙儿。
那个在无人管辖区连杀人的胆都没有,但为了能够跟上集体的步伐,毅然决然咬牙往上顶的小兄弟。
那个在城南见到小虎遭遇围攻,哪怕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也要第一时间营救义薄云天的好哥哥。
就在今天没了,在光年ktv后期虽然说曾锐和易达管的都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了。
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对ktv毫不关心了,相反这是信任后的一种放权。大虎是一个安全感很弱的人,他习惯将自己的东西紧紧的抓在手里。
这一点,无论是曾锐还是易达都知道,所以除了背后的关心外,他们很少会站到台前,而现在大虎没了,大家再也没有坐在一起解释中间误会的机会了。
“咣当!”
也不知是饮酒过量,还是悲愤难当正拿着啤酒瓶子仰头往肚子里灌的小虎,忽然一下就趴在了圆桌上。
“嘭!”
酒瓶落地,砸的满地玻璃渣子。吓得原本趴在吧台上打着瞌睡的酒馆老板都打了个激灵,还是在曾锐摆手示意没事儿后,他才继续打着瞌睡。
“呜呜呜!我们最苦的那段时间都踏马熬过来了,眼瞅着就要修成正果了,你怎么没了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怕小虎在外头再如何混不吝,不可一世,满不在乎,但真发生这般兄弟逝世的事情时,他趴在圆桌上哭的仍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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