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与那几位大佬寒暄了一会儿,随即便对苏阳道:“蒋先生有事要跟我们几个大佬说,你先去跟乌蝇坐一桌。”
苏阳闻言,倒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便站起身来离开了这桌。
在一旁桌上聚集着几位大佬身边的马仔、小弟,苏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喂,这不是阎王哥嘛,做咩?大佬不要你了?跟我们这些小弟坐在一起。”乌蝇脖子上的伤还未曾好利索,见到苏阳坐到这里,自是出言挤兑。
“大佬之间谈话,我当然要回避了。”苏阳并不想再跟他发生什么摩擦,随意应付道。
乌蝇也就是嘴上过过瘾罢了,真要是让他再跟苏阳上手,估计他也不会敢。再说了,眼下苏阳在大宇哥下边是最受宠爱的头马,他又怎么敢惹。
见苏阳没有与他计较,便不再出言激恼对方了。
“你们知唔知道,不光我们香港这里有古惑仔啊,就连意大利也有,不过人家那里不叫古惑仔啊,叫黑手党,那个帮派大佬,也不叫大佬,叫什么教父。”
“总之,好威风嘚。”
乌蝇叼着一根烟,跟他手下的一帮烂仔吹嘘道。
“你们在做乜啊?”大宇那边的事情好像已经谈完了,便凑了过来,跟他的几个小弟一个酒桌问道。
“乌蝇哥给我们讲黑手党啊,好威啊!说里边的帮派大佬都叫教父。”
“威?出来学人家当烂仔也很威嘛?”大宇娴熟的点上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道。
“大佬,真的很威风哦,我前几日在录像厅看到的教父,里边马龙白兰度好威风哦。我们学习学习嘛。”乌蝇道。
“是呀,你看人家西装革履,就觉得穿西装当大佬,身前身后还跟着一帮小弟,好威风。”
“你知唔知道,那些混到揸fit的人乜混上去的啊?”
“你唔知啊!”
“你只看到那些大佬衣着光鲜好威风的样子,你不知道他们被多少条砍刀砍过,你也不知道多少街头的烂仔,为了混到揸fit,给人家像野狗一样砍死在街头,收尸都唔人收啊!”
酒店当中,慢慢响起罗文的几许风雨,忧愁的调子配上大宇的话语,莫名的多了几分沉重出来。
“我十六岁的时候学人家在街头当烂仔,二十岁跟蒋先生第一次出去印尼带货,那边的大佬请我们去夜总会接风,我说错了一句话得罪了本地的一位大哥。”
“被人用两条枪,指着我的头,逼我喝光整瓶威士忌。”
“当时我吓得尿裤子,我真的尿裤子了。”
徐徐呼出眼圈回望以前的片段,几许风雨,我也经过,屹立到目前。
罗文沧桑的声音缓缓划过,忧愁的曲调如粘稠的水,缓缓在酒席间流逝。
大宇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幸亏有蒋先生,全都替我喝光了。”
“不喝也不行啊,喝了更麻烦!接着他们就用四支枪指着我俩的头,知不知道要我喝什么?”
“喝尿!”
“在夜总会里边喝尿!”
“学习,这才叫学习!”
“做乜啊?在跟马仔们上教育课嘛?”蒋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按住大宇的肩膀道。
“给这帮后生仔,上上教育课喽,不然他们个个都以为江湖很好混,那天叫人家砍死都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