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顿了一下,站直身体,转过头,他的视线落在他眉间之间,低低地说:“嗯。”
萧栗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沈蜃之面前,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你这个时间来找我?”
这得是什么急事?怕不是现实要崩盘了?
“也不是来找你,就想看看你。”沈蜃之勾起唇角,眼神里的淡漠被另一种情绪融化开来,“离开你太久了,想看看你好不好。”
萧栗重复道:“……看看我?在楼下?”
而且……太久?从他醉酒那天开始,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一周的功夫。
沈蜃之抿了下唇,有些困扰地说:“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所以不知不觉地刚回到现实,就来到了这里。
青年的视线越过萧栗,落在了他背着的包上,微微停顿了片刻:“怎么才回来?”
小黑猫在包里安静地母鸡蹲,两只耳朵分别朝两侧弯曲,假装自己不在。
萧栗简略地道:“去帮个人处理一下,嗯,闹鬼方面的事。”
“你有需要的地方都可以叫我,我希望你叫我。”沈蜃之冲他张开手,没等萧栗反应,就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以及……看在这么晚我还在的份上,让我抱一下。”
不单单是抱一下,沈蜃之单手将人揽在怀里,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修长的脖颈间。
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继续啄.吻,但最后成功克制住了自己。
那个亲.吻轻到萧栗几乎都没有察觉出来,比起亲.吻,更像是蝴蝶翅膀轻微的碰触。
他捂着刚才被吻过的那块肌肤,看了沈蜃之一会,忽地开口问:“你去哪里了?”
沈蜃之没想过他会主动问这个,他弯弯眼睛:“老家。”
萧栗估摸着他可能去了国外之类的地方,毕竟这家伙一看就是有钱人,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了,于是他松开手,任由夜风带走上升的温度:“早点回去休息。”
“……嗯。”
沈蜃之靠在车子上,看着他的逐渐背影,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许久,摇摇头,低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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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栗一路上了楼,打开房门,拉开灯,把肩膀上的包放下来。
小黑猫从里面用爪子钩住拉链,自己跑了出来,一溜烟地跑进猫砂盆里,开始解决那泡陈年夜尿。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萧栗不打算通宵,他准备简单地冲个澡就去睡觉,剩下的交给明天。
十分钟后,萧栗披着浴袍走了出来,弯腰拿起一旁的铲子,给小黑猫铲尿块,将尿块放进塑料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萧栗犹豫片刻,还是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往下望去。
原先停着那辆车的地方已经空了出来,沈蜃之已经不在楼下。
萧栗合上窗帘,擦干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的水滴,把浴巾搭在衣架上,躺床上闭了眼睛。
十分钟后,他又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睡不着。
其实走了那么多路,再加上深夜,萧栗现在一躺下,只觉身体各处的疲惫都涌了起来,呼唤着睡眠,但当他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意识却是清醒的。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少见,是精神的兴奋大过了肉.体的疲惫。但陌生的是,他闭上眼睛之后想的不是副本,不是线索,不是睡前没看完的那本外国推理小说,而是沈蜃之的那句话。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就想看看你。”
……哪怕只是隔着窗户?
萧栗翻了个身,弯起背部,把脸更深地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然后又翻了一个身。
在天边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黎明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时候,萧栗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失眠了。
()我不是天生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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