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你可知鸿门宴之事。”贾诩有善意的提醒赵弘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我赵某不是汉高祖,他刘辟也不是楚霸王,你们放心吧,我敢去,就能回,今日最好将这脓包给挤了,不然他总在哪里发炎流脓,迟早一日
是要坏我们的大事的!”
众将听了赵弘的话,不明所以,挤脓包?怎么挤?去别人的地盘上如何挤这个脓包?
次日,徐晃领着一百死骑,护卫着赵弘,在刘辟派来的送邀请函的使者的引领下,往古城而去。走了一日一夜,二百余里,这日行到一处崇山峻岭的小溪旁,准备埋锅造饭。那溪水清澈见底,在他们的脚下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林木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他们的对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悬崖上边被年久的藤萝盘绕,好似一堆乱发,而在藤萝丛中伸出一根什么灌木斜枝,上边有若干片尚未转成绿色的嫩红叶芽,生意盎然。另外,在悬崖左边有一丛金黄耀眼的迎春花倒垂下来,倒映在流动的清水里边。几条细长的鱼儿在花影动荡的苍崖根游来
游去。
饭食刚刚做熟,端到赵弘的手里。赵弘刚刚接过饭碗,忽然扔掉饭碗,饭食泼了一地,他自己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仰头看天,最终念念有词,仿佛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徐晃、刘辟使者和那一百多黄巾兄弟都懵了:这渠帅(姓赵的)在做什么啊?过了半晌,赵弘站起身来,指着那刘辟使者道:“好啊,我诚心诚意去赴我大舅哥的酒宴,就是你们这些小人竟然撺掇着我大舅哥,想要他杀我!我倒要问问你们这些,我
是哪里碍着你们的事了,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赵弘这一番劈头盖脑的责难,只说得那刘辟的使者一脸懵逼:“渠……渠帅,这……这肯定是误会!”“还想骗我!”赵弘又双手合十道:“方才天神已经都对我说了,你们在古城摆下了鸿门宴,只等着我去就动手取我的性命。嘿嘿——”赵弘冷笑道:“我命系于天,岂是你们
说暗害就能暗害得了的!”徐晃听了赵弘的这番话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赵弘临来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得不由衷的钦佩赵弘的智计,这刘辟是刘钰的哥哥,赵弘当然不能和他当面翻脸,更不能兵戎相见,赵弘就在这里自导自演了一场“天神报信”的戏来,将刘辟的阴谋戳穿。其实不管刘辟有没有阴谋,如果有,那刘辟就会真以为赵弘有天神庇佑,日后再
想害他,则要好好掂量掂量;如果没有,就让刘辟——至少是让刘辟的使者百口莫辩了,哪怕是日后与刘辟当面对质起来,赵弘也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天神”。最重要的是,赵弘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再和刘辟发生接触,刘辟想和赵弘解释清楚,那得他自己去徐州找赵弘说去,起码赵弘就不用再犯险去他刘辟的地盘了。话又说回来
,有了今天这一回,刘辟敢去徐州见赵弘吗?
说罢,赵弘对徐晃道:“公明将军听令!”
徐晃将手中的开山大斧一横:“属下在!”
刘辟使者误以为赵弘要杀自己,一把跪在地上道:“渠帅饶命!”赵弘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我那大舅哥,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做出亲痛仇快的事来——公明将军,前面开路,我等返回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