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卫渊清脸上的笑意滞住,“母亲怎么会这么问?”
瑞祥忽地跪在卫宴面前,“大人,恕奴才多嘴,陛下已经半月不来清凉殿了,公子他心里不痛快啊!”
卫渊清低斥一声,“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议论陛下的不是。”
瑞祥垂着头抹去眼泪,又被卫渊清训斥几句,让他退了下去。
卫渊清想要解释,却又被卫宴止住了,“母亲知道你要替陛下说话,母亲若不是为人臣子,如今定会替你寻她的不是,可陛下是君,母亲是臣。母亲更知道陛下她处境有多么艰难,每日早朝面对那么多狼子野心的臣子,后宫之中还有太后兴风作浪。”
卫渊清看着门外,“陛下她,从不对我说这些,她也从不对我流露出她脆弱的一面。”
“行宫中的事,陛下都已对我说了。是萧家人所为,陛下是知道的,她只是……”
卫渊清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我也并非愚钝之人,即便当时想不通,回了宫里却也能明白了。我没有怪她,我只是怪我自己不够强大,这四年来,我在宫中谨慎小心,不与人结怨,可我发现,就算我再谨慎,也挡不住旁人的害人之心。”更挡不住长宁对薛迹的有心。
他想要的是长宁的信任,却又不止是信任,长宁这些时日不来他宫中,或许是因为行宫中发生的事,她虽在后宫卿侍面前护住了他,却也要为了平衡人心,冷待他一些时日。
即便长宁信他,可她疼爱薛迹却也不是假的。若是没有薛迹,他又怎么会知道,所谓清凉殿盛宠,只是个宠字,即便这宠里多了几分敬意,可却终究不是爱。他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有薛迹在,她的这份感情就不会分给别人。薛迹出事之时,她的紧张与怜惜,他还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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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永恩阁,长宁被门外的动静惊醒,是佩兰的声音,她像是在阻拦着什么人,长宁轻轻掀开锦被,披上外衫起身,薛迹也醒了过来,他唤了长宁一声,长宁回头,便见他也下了榻。
或许是他还对行宫里的事心有余悸,近来他缠她缠得紧,更有几次他被噩梦惊醒,遍身冷汗,长宁让陈太医为他仔细医治,他却说不想服药,更拒了陈太医上门,长宁也拿他没办法,怕他又被噩梦所困,回宫这么久,除了去过立政殿一次,其余时日皆宿在永恩阁。每次看到他眸中的忧惧,她都会问他在怕什么,可薛迹却隐忍不发,只除了将她抱的更紧,索要更多,到了最后颤栗之时,他将下巴埋在她的脖颈中,唤着她的名字,“长宁……”
如今更是怕她离开一般,紧紧跟了过来,长宁握着他的手,冲着殿外道:“何事?”
禁卫俞统领在门外禀道:“陛下,宗正寺来报,说关在那里的长平公主被人劫走了!”
薛迹忙看向长宁,可见她毫无慌张之色,“朕知道了。”可除了这一句,再无吩咐。
俞统领不解,“陛下,长平公主在先帝在世时谋反失败,这才被关押在宗正寺,如今她逃了出去,臣已经让人去追捕了。”
她话音刚落,殿门便倏地开了,长宁一头青丝在夜风中被吹的凌乱,可她的眼神却极其平和,“俞统领,先帝可曾给长平公主定罪?”
俞统领一愣,“不曾。”
“既然先帝都没有定长平公主的罪,朕又怎么能下令追捕自己的亲姐姐呢?若是追捕之时,皇姐受伤,朕又如何向先帝交代?”
俞统领未解其意,只觉长平公主逃脱对陛下极为不利,可是她渐渐察觉过来,陛下似乎也太过淡然自若,就像是,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一样。想到这些,她如梦初醒,是啊,若不是陛下有意放人,长平公主的余部怕是再过几年也难以将人救出。
俞统领不敢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长宁回了殿中,见薛迹眸中似在担心她,长宁拉着他的手又坐到榻上,“放心吧,朕放了长平之事,不会自损八百。长平出逃,真正头疼的人,不是朕,是萧家。”
第39章嫉妒(上)薛迹问道:“陛下为何会在……
薛迹问道:“陛下为何会在此时决定放了大公主?”
长宁轻声道:“这些年朕关着长平,并非是忌惮她,而是在保护她,放她出去,或是她被萧家暗害,抑或是她重又掀起风波,这两种可能,朕哪一个都不想看到。可如今萧家不知收敛,行事卑劣,行宫中发生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只能还以颜色,让她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薛迹定定地看着她,“陛下,难道也是因为我?”
长宁伸手贴着他的脸颊,“我是皇帝,也是你的妻主,本应保护好你,却让你担惊受怕。这些天,只要想起你浑身是血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后怕。”
薛迹握紧了手指,“那一日我已经想好,若是不能杀了那个侍卫,我便会杀了自己。”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些阴冷,似乎又沉浸在回忆里,这后宫之中,有许多男子在她耳边说过是真是假的话,可只有薛迹,他说的每一句,她都没有怀疑过,正如同此刻,他说他会以死护卫清白,她的心又疼了几分,将薛迹搂进怀里,“你真傻。”
薛迹拥住她的身体,耳边是她的心跳声,“我说过,我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长平低头,将吻烙印在他额头上,珍之重之,“你是我的,从今往后,我都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再伤害你。”
薛迹仰起头,眼眸紧紧地看着长宁,而后又热烈吻住了她的唇,薛迹一手解开自己的衣衫,一手将她松散的腰带抽出,长宁扶着他的脖颈躺倒在榻间。
长宁的发丝垂着他的胸膛上,随着她的动作,时轻时重,轻时如弱柳轻拂,重时若水击苏堤,薛迹半直起身想要往下看清,却又被长宁按住了,他仰起头之时的模样,她最喜欢,想忍耐着又克制不住。
薛迹气息难平,他抱着长宁的肩膀,在她耳边碎声道:“唤我阿迹……”
“阿迹……”这一声出口时,薛迹才觉此生圆满。
云雨几度,薛迹伸手抚着长宁汗湿的脖颈,玉白无暇,他凑上去,轻轻吮吻出痕迹来,属于他的痕迹,可他又想起,他只是卿侍,不是她的夫君,这是违制,可他不想再顾及这些,“日后只来永恩阁,可以吗?”
或许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得到了一些,便想占有全部,一开始时或许还能忍受,可时日久了,欲壑难填,他再也不想让她去亲近别的男子,他是长宁的,可他却也想让长宁只属于他,哪怕只是一时,是啊,他又用什么来求一世呢?
长宁看着他有些失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薛迹的话,薛迹等她许久,都未等来她的回应,最后他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可他却久久睡不着,昏暗的帷幔里,他捏紧了被衾,绸面上的绣纹被拉扯地变了形状,而长宁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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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长宁误了早朝,而皇帝未至,群臣议论纷纷,可议论的人,并不是长宁,而是那深夜被从宗正寺劫走的长平公主。等长宁到时,朝中早已经讨论过了,都在等着长宁会有何等反应,可长宁听了宗正寺在朝堂上的奏报,却只让人查清长平公主下落,五日之后,长平返回封地云州的消息传出。
紫宸殿正殿,长宁传了丞相萧韶,太傅卫宴,御史林琼芳来见,几人跪拜行礼之后,长宁命中书令许平将云州之事又说给她们几人听。
许平道:“自从长平公主回了云州,便一直在联络旧部,集结兵士,只是目前兵士人数尚不算多,而长平公主还称其当年谋反之事乃是被萧相陷害,又揭露是太后杀了他的生父,更是让云州说书人抹去真实名讳,于坊间流传,如今此事已传的举国尽知。她便又借着这股东风,提出要除萧氏,清君侧!”
萧韶拱手道:“陛下,长平公主虽为皇室贵胄,但当初谋反之事确属事实,只因先帝对其宠爱,又有太后跪地求情,这才未予以定罪,只将她圈禁宗正寺。萧家为夏朝鞠躬尽瘁,太后对长平公主有养育之恩,可长平公主如今颠倒黑白,置萧家于不义,又辱太后声名,臣还请陛下立行朝议,派兵将长平公主带回京都,臣愿当面与其对质。”
长宁坐在龙椅上,垂眸不语,萧韶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下一步怕是要提出让大将军杨毓带兵去云州,而最后传回京都的消息,必是长平公主于云州反抗起事,杨毓不得不回击,乱军之中长平公主被诛杀。
林琼芳冷笑一声,“萧相的提议真的是为了公允吗?若长平公主所言属实,她又怎敢回来,怕是未到京城,性命便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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