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不过算了,有些隐藏在迷雾之下的事情,终究会自己显露出来,到时,一切自知。”卫无忌欲言又止,他很想跟上官海棠,说一些事情。
想着那个人在上官海棠心中,如神般的地位,这话,还是压在了唇舌之间。
“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本事跟手段。”抬头凝望着无边的碧波晴空,似是冥冥之中,隔着无限的距离,跟那位盘坐在护龙山庄大殿之上的身影,来了一次隔空对望。
“东瀛武学,倒也有几分意思。”距离同福客栈不是太远的一所普通民居,有一老者,正低头诚心作画。
在柳生但马守跟卫无忌动手的一瞬间,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微笑中,自语道。
“那个小子的武功,增长程度更是不可思议。”在这位隐居七侠镇的画画老者对面,古三通面带恭敬之意而坐。
“相比你那个时候,似乎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怎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呢?”在古三通的微笑不语中,老者继续低头作画。
“你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此时此刻的归海一刀,一如既往的沉默,寒冰如铁。
相比几天前的入魔状态,这样的归海一刀,无疑是最为正常的。
“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卫无忌扫了归海一刀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的父亲,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对于归海一刀而言,这无疑是最重要的问题。
“你就一定要知道这事儿不可吗?”虽然早已有所预料,卫无忌还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归海一刀。
“身为子女,焉能不报父仇。”归海一刀虽然没有咬着后槽牙,这个态度的坚决,却可谓是泰山倒而我不倒。
“现如今的你,已经走上了你父亲的老路,只是没有他那么深而已,你还不懂吗?”卫无忌继续劝慰着说道。
“你是说雄霸天下?”归海一刀实在不是一个笨人,卫无忌的话,虽不是那么直白透彻,却也是意思相当明了。
“你的父亲,我不得不承认,他在刀法之上的才情,或许是千百年来,最为出色之人。不论是霸刀还是你,跟你父亲相比,”
“因为他不仅练成了雄霸天下的最后三招,更将其推演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境界。那样的刀法,施展起来,真的犹如地狱修罗,降临人间,所至之处,除了血色,再无其他。”卫无忌话语中的渲染力,那是毫无疑问的。
听到卫无忌夸赞父亲的话语,归海一刀先是发出了内心深处的喜悦,随即感受到了卫无忌话语中的感染力,冰冷眸色中,更是杀意,魔意暴涨,魔意森森的冲天刀气,似是能把整个同福客栈,甚至整个七侠镇,都一劈两半。
“我的个妈啊!”彻骨透心的冰寒,ciji的白展堂一身鸡皮疙瘩,惊得差点儿把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扔了。
就他那般的胆子,没有被吓得尿了裤子,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事儿了。
“沉心!静气!”一声沉呵,自归海一刀的内心深处,如雷霆一般响起,将归海一刀,自入魔的状态中,拖拽了回来。
“你说他”卫无忌沉默,归海一刀亦是沉默。这样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回答。
“就算如此,我也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杀了我的父亲。”又是沉默许久之后,归海一刀还是出声问道。
“有些事情,太过于执着,最后所得,可能是你所不能承受的。”追寻了多年的杀父仇人,便是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情,怕是超出了归海一刀的承受范围。
在原始的轨迹发展中,麒麟子,剑惊风,还有了空,之所以心甘情愿的死在一刀之手,想的便是以自己的死,彻底平息这桩数年的恩怨。
以解脱故人之子,亦不想看到一幕人伦悲剧的上演。
“为父报仇,这是我从小就在心中,坚定的信念。不知多少次艰难困苦,生死边缘,我都靠着这股信念,支撑了过来。”归海一刀毫不退让盯着卫无忌。报仇,对他而言,已经不仅是报仇那么简单,而是精神信仰。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从即刻起,我为你拔除心魔。两个月之后,若你能心魔尽消,我就告诉你,当年在辟邪山庄之内,发生的一切详情。”似是归海一刀这般的执着,让卫无忌也是颇为的无奈。
“你先跟我在这儿耐心的等几天,一者我做些准备,二者还得等姬无命出现以后,我才能安心给你拔除心魔。”姬无命的武功,应该在白展堂之上,而且这家伙心狠手辣,手上沾染了鲜血,却是一个不能小视的主儿。
“他现在在哪儿?一刀杀了也就是了。”归海一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以护龙山庄遍布天下的情报能力,姬无命就是真的钻到耗子洞里,也休想躲过护龙山庄,极为认真的追查。
“我对你有个要求,从即可开始,非到了生死的关头,不要拔刀。”归海一刀,将近七成的能耐,都在手中的刀上。
而且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这世上没什么事儿,是手中的一把刀无法解决的。这样的状态下,不知不觉,对于手中的这把刀,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依赖习惯。
若在平时,这并没什么影响。可现在却是不同,他必须学会克制自己,克制自己拔刀的yuwàng。
“我只是说,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又没有说,一定认识你。”一招儿就被控制在姬无命控制住的郭芙蓉,满是痛苦的哼道。
这个见鬼的家伙,出手真的是太狠了,一点儿都不顾及人家是个女孩子,惜香怜玉。
“芙蓉在他手上,先不要轻举妄动。”有句话叫做投鼠忌器,郭芙蓉被姬无命抓在了手中,展红绫跟上官海棠,只能按耐住了动手的冲动。
“既然见过我,为什么说不认识我?”姬无命有些暴躁而不讲理的急声问道。
对于一个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一切自我的人来说,就如同掉进了溺水的河流,但凡有一丁点儿,能够救命的,也会紧紧的抓着不放手。
“大哥,我拜托你。我们这儿是客栈诶,每天来来往往的,何止成百上千,我要是一个个都认识的话,还至于打杂吗?”郭芙蓉苦笑,既是对姬无命不讲理的苦笑,也是因为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痛的苦笑。
“这家伙的情况,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儿,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吗?”上官海棠一直在观察姬无命的动静儿,眼中的那种迷茫渴求,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而且他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可能他的脑子,确实出问题了。”白展堂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身黑衣,制住郭芙蓉的姬无命,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