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个屁!”赵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咱们刚进馆驿,谢中原就找过来了,大摇大摆的带咱们去见正念。咱俩是小孩儿涉世未深也就算了,可北条时宗不是小孩!”
“他们一个是时宗的府臣,一个是时宗的老师,就不考虑考虑时宗的感受?”
“”赵晔听的冷汗横流,“不不会吧?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示好的奸细!?”
“直娘贼!”
回忆半晌,还真像赵维说的,那两人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们的底细。
大骂一声:“本是宋人,怎可卖国求荣?”
“也算不上卖国求荣。”赵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而尽,对此他倒是看得开。
“第一,咱们和时宗不是敌人,顶多是各有各的心思,也就谈不上什么奸细了。”
“第二,大宋毕竟那是故国之土,且祖宗牌位都在中原,也都不想元朝得势。时宗不降元的问题上,他们肯定是出了力的。
但对宋廷,却要另说。别忘了,他们现在是东瀛的官,受的是北条时宗的恩惠。
所以,帮他还探一探咱们的底细,看看能不能帮着他们抗元,这本身并不冲突,也无所谓卖国。”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北条时宗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明说,而用两个宋人来把咱们当小孩儿唬弄?”
赵晔想了想,“让你这么一说,其实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的。”
“他们想知道咱们回来是不是要求助东瀛,而且正念说,要借地休养的话,当下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他是时宗派来的,那说明这就是北条时宗的意思!”
“也就是说,东瀛还是希望大宋借地此处,帮他们抗元的!”
“只不过,有前提。”彻底理清脉络的赵晔眼神渐亮,“那就是,要和天皇一脉撇清关系!”
“对嘛!”赵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这就都说得通了嘛!”
“北条时宗既想让咱们来帮他打元人,又不想咱们介入东瀛内部的权利之争。就算介入,那也得是帮着他这一边。”
“所以,他在港口的时候不和我谈,而是让谢中原来接近咱们。之后再加上一个正念和尚,都是宋人,又从他们的嘴里说出心意,里子面子他都要了。
而且,咱们和谢中原、正念走的近,自然也就等于和时宗走的近,天皇那边就更没戏了。”
“现在明白了吧?特么北条时宗这孙子心眼挺多啊!”
赵晔一听,傲然一笑,“多有何用?还不被咱们看得通透?”
好像是他看出来的一样。
赵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骂道:臭不要脸呢?
正要说话,却是赵晔脸色又一变。
“细细想来,这计谋并不高超,真当咱们是孩子了?士可忍恕不可忍,气死我了!本王明日就去和天皇近乎近乎。就算不与天皇联合,也吓他一身臭汗。”
“停!”赵维一声大喝,“你赶紧给我打住,别坏了爷的好事!”
赵晔一愣,“啥好事?”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为何有意隐瞒大宋所在?而且,明明咱们真是回宋抗元的,但你和谢中原却说的含混其词,倒让人生疑。”
却见赵维贱贱一乐,“大宋在哪,是万万不能告诉北条时宗的啊!”
“至于含混其词吗嘿嘿,等着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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