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北条时宗心中明了,大宋来去的原因。
登船之前,北条时宗亲来送行,与二王话别。
“两位珍重,期盼再会之期!”
“唉!”赵维一叹,“借执权吉言吧!不过不过,你我皆处逆境,能不能再见,却是难料了。”
北条时宗似有深意的一笑,“确是说不准啊!只要宁王奉凶化吉,时宗相信必有再见之日!”
“好!”赵维闻言,长施一礼,“祝愿东瀛千秋万代,祝愿时宗执权长寿安康!”
“珍重!”
“珍重!”
依依惜别,赵维转身欲走。
只是临登船前,又回身多了句嘴,“其实啊,东瀛世代人杰,本王甚喜。若非生于此多灾寡物的孤岛上,必有远大鹏程。可惜了!”
“时宗执权雄韬伟略,想必亦有一个大陆梦想吧?若有幸渡过此劫,执权当有所打算了啊!高丽小国独占一隅,若为东瀛所用,才是万代之基啊!”
说的北条时宗心里直痒痒。
大陆的梦想吗?是啊,做一个孤岛之民,应该有一个大陆的梦想啊!
只不过,这宋王肯定想不到,用等到抵挡元朝之后吗?用去高丽那种偏僻小地吗?咱有别的选择喽!
随着本洲岛渐渐落于身后,归宋船队终于踏上最后一段旅程。
赵晔回头看了一眼,又瞅了瞅立于船头,颇有几分潇洒的赵维,吃味道:“北条时宗机关算尽,自视占尽先机,可其万万想不到,皆在尔谋划之中。”
呲牙咧嘴,“本王不信,这真是你的主意?到底是何高人指点?”
赵维那两下子他还是清楚的,这么缜密的计策,既救助了东瀛,又把东瀛摆在了大宋与元朝之间。
别说赵晔想不到,满朝相公也不见得能使出这般手段。
对此,赵维淡然一笑,“怎么就不能是我?”
“真是你?”赵晔不确定,“短短两年,尔性情甚异,几乎让人认之不出了。”
“是啊!”赵维难得与赵晔意见一致,“我自己也觉得,变化很大。”
这两年来的变化,让赵维自己都吃惊,这都是张师父的功劳。
“不说这些。”赵维话锋一转:“于东瀛咱们尚可以智取胜,但再往前走,光靠谋略可是不行了。”
直视赵晔,“你有准备吗?”
赵晔一窘,“何,何需准备?”瞪圆眼睛,“难道尔真要与元人开兵不成?”
赵维一听,登时乐了。
“咱们回来就是与元人开仗的啊!不打起来,百姓怎知咱们回来了?不打起来,怎么让义民重捡希望?”
略带调侃,“醒醒,孩子!咱们回来,就是要闹出点动静的啊!”
“闹就闹!”赵晔不肯示弱,强撑回话,“你那般怪笑是何用意?本,本王又不怕与元人一战!”
“呵。”赵维淡笑,负手看向有些阴郁的海天之景,五官渐渐凝固,甚至有些深沉。
“赵晔”
“做甚?”
“害怕不丢人。”
“什么丢人不丢人?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也害怕,怕的要死!”
“”
“然生于此时,不论怕与不怕、想与不想,你我都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赵晔皱着眉,有些窘迫,“你到底要说什么?本王再说一遍,我不怕!”
“不怕就好。”赵维转头看着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以怕,甚至可以躲,无关大局都没问题。”
“但是,若有关乎成败之局,你若萎靡,我会宰了你!”
赵维语气越来越重,最后那句我会宰了你,更是杀气森森。
赵晔面色苍白,不由倒退一步。
“我我”
他想继续嘴硬说“我不怕”,可对上赵维那杀人的眼神,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用微不可闻之音,喃喃一句,“知道了”
赵维看着他,缓缓点头,不再为难赵晔,露出笑脸。
“你还是把救难英雄的名头还给我吧,那样能活的长一点。”
赵晔无语,“不是说好,早就还你了。”
正说着,马小乙自舱中出来,来到二人身边,“四哥,接下来去哪?要早作打算。”
赵维一凛,说出两个字,“崖山!”
赵晔一怔,“又是崖山?”
马小乙却是一喜,因为他爹就在崖山。
准确地说,是崖山所属的广东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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