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袭击的云顶金堂?谁又把金堂数万之民一夜之间迁走的?又是谁又夜袭的益州?
速不答懵了,有些焦头烂额,他实在搞不清楚宋军的主力在哪儿。
从他的视角纵观全局就会发现,他已经不知道宋军在干什么了。
拿了神臂城,还要打云顶城。可打云顶不能解神臂城之围啊?那围城的十万大军是不可能动的。
而且,打完就走。显然人家也没指望多坚持会儿,以解神臂城之围。而且,跑了之后还要绕回来打益州。
意图是什么?总要有一个意图吧?
而且,纵观全局,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二十万人平推凌霄城,可是打着打着
重庆与钓鱼城算一个战场
泸州是一个战场
云顶、益州又是一个战场
这已经变成了一场多点作战的宋元大战。
更要命的是,他这个元军统帅居然窝在一个宋军诱饵凌霄城下,没有亲临任何一个主要战场。
好吧,速不答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主要战场。
而且,他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如今的速不答身边,只剩下六万人马继续强攻凌霄城。
虽然声势只剩下初到时的三分之一,可是六万人马对城上的两千多人,也已经足够了。
成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山林之中潜藏了两个多月的血头军被激活了。
这些堪称十三世纪特种部队的印第安猎手,开始活跃起来。
游走在元军大营之外,暗杀、放冷箭、投毒、放火割头皮,插人字旗。
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印第安猎手只要背着一箱一窝蜂潜入元营近处,就可以点着一片的营帐。
一小瓶箭毒木的树汁,就可以毒翻数百个元军士卒。
本来因为有贪狼卫的前车之鉴,元军中就流传着,凌霄城下有鬼魅之军出没的谣传。
被血头军这么搞,简直就是欲死欲仙,疲于奔命。
又不能入林去追,因为根本就抓不着人影儿。
速不答实在没办法,令大营收缩,所有营帐都安插于平坦空旷之处。
且大营四面远离山林数百丈,中间都是空场平地,草木全部砍伐烧尽。
老小子发了狠,我看你还怎么进来!
虽说这般布置确实有效地防止了血头军偷袭,但是元军总要入林的啊!
别的不说,六万人三餐灶饭需要的干柴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只能到林中收集。
可是,砍柴的元兵进去十个,能出来一半儿就已经是万幸。
以至于军中重赏砍柴兵,也无人肯入林。
有些元卒宁可不生火,吃生的,也不进林子。
除了例行攻城,吃喝拉撒皆在营中,不肯出营半步。粪水溢的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这些士卒面对一个直上直下的凌霄城,每日冒着守城箭雨和礌石搏命,本就凄惨。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幸得活命,回到营里,却连热饭都吃不上,还要守着屎尿入眠。这样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士气如何,就不用提了。
而更要命的是,听说宋军开始袭击沿江的粮船,凌霄城大营已经有数日无粮草入营了。
要知道,重庆的水道断了,本就对粮草供给有着影响。现在从益州来的粮船也被截击,那凌霄城什么时候断粮,谁也说不准。
也许,只有速不答主帅知道。
然而士卒们不知道,他们的速不答主帅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老将军南征北战,打过回回,攻过金国,又转战南宋,可以说无往不利,用兵如神。
可是,他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开战三个多月,不但被宋军牵着鼻子走,甚至都不知道人家的主力在何处。
更要命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军主力所在的选项没有一个个被排除,反而更多了。
他现在怀疑,宋军主力在长江沿线阻击粮船,甚至想过就在凌霄城下。
那些出没山林的,才是宋军主力。
速不答已经一连数日未眠,一直盯着山河图,整个人已经魔障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消息传到了速不答耳中。
“宋军主帅张珏出钓鱼城,陈兵碚州,距离重庆还有两百里。”
“宋将王立引兵不详,奇袭青居。”
“宋将张起崖引兵不详,攻占牛头寨。”
“宋将包申兵临礼义城下,城中守军不战而降。”
“呵呵。”
速不答听罢,诡异地干笑一声,然后轰然而倒,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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