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地?今年不打算给我们呗?那你给谁啊?合着刚刚那些话真就是忽悠人的漂亮话呗?
“殿下!”亦思马因直接就急了,“俺老亦直肠子,有话明说,凭啥不给我们!?”
“就是!”阿老也有点委屈了,“你这一年都不在新崖山,自是不知道我等何其艰辛。”
指着徐良,“这个老色鬼为了这台破机器,就快一年没回家了!”
徐良脸一红,无语了,“说这做甚?”
又转向赵维,“听殿下这意思,又有谁搞出了不得的东西了?”
不等赵维开口,亦思马因甩了膀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黑五郎江郎才尽了。邓牧在科潘修水库呢!赵友钦吃老本,正着望远镜,反过来就是显微镜。剩下那几个也没什么成果,还能有谁?”
只见赵维脸色一苦,“老亦啊!还真有成果了。”
亦思马因一怔,“谁?谁啊?”
赵维,“你最瞧不上的那个。”
亦思马因还是没反应过来,“哪个?”
赵维,“我兄弟,王胜!”
“王胜!?”大伙儿都是一愣,“王胜?王胜能出什么成”
瞬间呆滞,“他,他他他他,他不会真给人开了膛,又治活了吧?”
赵维重重点头,“没错!王胜的手术之法有了重大突破,已经有成功案例。你们自己说,今年这个头名应不应该给他?”
“日!”
亦思马因差点没背过气去,“不可能!这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把他活劈了再缝上,还真能活不成?”
他是不信的,这和他搞蒸汽机不一样。
蒸汽机是新鲜事物,再不可思议,也有迹可寻,也说得通。
可是人命这个东西,无论是汉文化,还是阿拉伯文化,对生命的费解与崇拜都是无以附加的。
人们从开始认知这个世界那一天,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生命,思考怎么延续生命。
可结果却是让人绝望,从古至今,人们对自己这副皮囊可以说最了解也最陌生,最无助也最畏惧。
那是禁区,没有一个挑战禁区的人可以获得半点胜算。
说实话,那个道士最开始进致知院说要治愈肠痈的时候,大伙儿其实没什么想法,心里头还是支持的。
肠痈困扰人们几千年,若能在他手里得以突破,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后来,得知王胜要以切腹的方法治愈肠痈,大伙儿看法却是变了,甚至都认为他疯了。
这就好比医者要治手臂上的箭伤,却要先砍掉一条腿一样。
以更重的伤来换小伤,这不是疯了?
王胜被人讥讽数年,原因也在于此。以当下的认知,这根本就说不通。
现在赵维告诉他们,王胜成功了?怎么可能成功?根本就让人接受不了好不好?
“事实便是如此!”赵维看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王胜,“你自己和大伙儿说说,这手术是怎么成功的!”
却不想,王胜面容一苦,有点不好意思,“这这也不全是贫道的功劳吧?若非殿下在,还有那两个军医,贫道也许还要走原本的老路。”
赵维无语,“你谦虚什么?我们再有用,若没你千锤百炼,摸索出来的手术之道,能成功吗?”
王胜这回不说话了,嘿嘿直乐。
“也不好说,毕竟只有北条义时那一例,若有第二例、第三例都活下来了,才能说明这手术的流程被我们走对了。”
一旁的亦思马因等人听着赵维和王胜在那谦虚,一个个目瞪口呆。
几个意思?真成功了?听王胜话外之音,这里面还有宁王的事儿?
好吧,这个评级看来是争不了了。
你别管王胜是真成功了,还是假成功了,这里面还有宁王参与,你谁受得了?
和宁王去争?致知院都是他家开的。
对此,老亦等人无不开始哭丧着脸,相视一眼,隐见泪光。
徐良无奈打气,“大不了,咱们再拼一年,老子再一年不回家!”
众人重重点头,“拼了!今年得不着,明年该没人和咱们抢了吧?”
却不知,离众人不远的一处大实验室里,一个又黑又矮又脏的猥琐汉正在忙碌着。
一边把瞬间的灵感和想法记在小册子里,一边鼓捣着身边的事务。
还不忘一边吐槽,“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还不带俺玩儿?就你们那破玩意,有啥好玩的!?”
“不带俺玩?俺自己玩!!”
“不就是蒸汽机吗?你们那也叫蒸汽机?蒸汽放屁机还差不多!”
“没了老子,你还想造蒸汽机?做梦去吧!”
“没有老子的橡胶件密封,没有老子用石脂炼出来的浓油润滑,你造个鬼的蒸汽机?”
“再说了,那是个啥玩意?跟两个大粪桶穿根管子似的,也叫蒸汽机?路数就错了!”
“活门就不能装在那,一放气,连蒸汽釜里的气都放跑了,活该你一柱香就能动几下。”
“再说了,为啥要用两个蒸汽釜?用一个锅炉,你导气管分个岔不就完了?一帮子憨货!这点事儿都想不明白,还蒸汽机呢!”
“你看咱这个才叫正经的蒸汽机嘛!”
“一个蒸汽锅炉搞定,放气只放气缸里的,活塞与连杆弄成活动的“
“不对,这里拐个弯儿,这里再要做成活动的,能不能带动一个大转轮?”
“能带动转轮,那就能装在飞舟上了啊!用来抽水也好用啊!”
“可是,也不行这玩意要是转的快了,会磨轴的需要耐磨,不吃劲儿的活动件啊”
王五郎不知道第几次陷入了通关难题之中,现在的他缺少一种叫轴承的东西。
可惜,大宋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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