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苏轻微歪了下头,漂漂亮亮的唇角好像抹开了一抹妖异。
他也没理会林微绪,低眸打开了放在水墨案几上呈着半透明状的琉璃罐。
林微绪的视线循着他手上的动作看过去,眯起眸,有些明知故问地轻声问,“这是什么……”
“我的鳞片。”拂苏声线低沉,回答得很随意。
他把挖出来的闪着浅蓝色光芒的鳞片,很认真地放进一个琉璃罐里。
罐子里头,还存放了数块鳞片。
林微绪目视数了一下……
统共有九块。
半年时间,他剜了自己九块鳞片。
也就是说,并非每一次都只剜一块。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林微绪盯着他,眼神不言而喻的冷厉。
拂苏把琉璃罐缓缓盖上,一丝不苟地擦拭干净沾染了指尖的血,慢慢地问道:“大人指什么?”
“给你送了人,你不要也就罢了,为何要去毁顾淡墨的清白?”
拂苏动作一顿,从林微绪这意欲分明的话中得知了一个结果,关于顾淡墨的事,他并没有得逞。
拂苏眸底翻搅着幽深锋锐的冷光,语气微凉:“在大人眼中,顾淡墨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不是清白吗?”
“怎么,现在变成我逼着毁了你的清白了?你可以不要,但这事跟顾淡墨没有一点关系,你为何要陷害于他?”
拂苏神色更是寒凉:“没有关系,却偏偏要在昨日邀约大人?”
合着这家伙还自我脑补顾淡墨一得知她给他送了女人就趁机邀约她?听到这里,林微绪终于笃定了一件事,她上前拽起他衣领,阴恻恻地低骂出声:“拂苏你有病是吧?”
许是她用力过猛,拂苏这会儿又很虚弱,一下子侧过头咳嗽出声,冷峻的面容愈发冷白,下颌紧紧绷住,似乎是在遏制住疼痛。
林微绪俯身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看了看,最终还是松开他的衣领。
“大人要问罪的话,过两天再来吧。”拂苏侧头淡淡地望着窗外,清冷的嗓音有些哑,“大人请回。”
虽然林微绪很不愿意去那样想,但是她还是沉声问了出口:“意思是你还要再往自己身上挖几块鳞片?”就这么宁可自残,也不肯碰女人?
拂苏眼角已经因为疼痛泛出一抹红痕,却还是不肯看她,冷淡道:“与大人无关。”
林微绪胸口缓缓起伏着,终于抬起冷眸,红唇轻张,讥讽了出声:“半年前不是动不动就很会黏着人又亲又抱吗?怎么,才过了半年就不知道怎么抱女人了?”
有血从拂苏衣领渗出来,拂苏身上的肌肤更白了。
他垂着眸,听完林微绪的话,沉默了良久,抬头,清冷漂亮的蓝眸很冷静地望住她。
“是大人自己忘了。”
拂苏面无波澜地轻声讲:“我告诉过大人的,鲛人一生只会跟一个人求爱,是大人没把我说的话放心上罢了。”
拂苏说完,淡漠起了身,要从林微绪面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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