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原本是想跟踪过去的,但是成太子的人很警惕,绕了几条巷子后,就不见其踪影了。”
拂苏坐在桌案前,面无波澜地阅览着手里的信件,修长手指往下弯曲,不动声色按压了信件边角。
在静默了须臾之后,拂苏倏地平缓起了身,一声不作向外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远在永安郡黑市那一座偏僻在宅院的林微绪,尚不清楚京城那边的状况。
和昨日过来的时候一样,林微绪到了房间,想看看师父的状况有没有好一点。
屏风内的那道身影仍然屹立不动,并没有任何变化,林微绪不信邪的再次硬着头皮试图闯进屏风,结果仍然还是和昨日一样,被屏障的强光弹了出来。
林微绪站在珠帘外,盯着里屋的那道身影,心口子仿佛被什么挤压着,并没有办法像平时一样肆意宣泄那一股没由来的郁躁。
过了很久,她到底还是缓缓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跟着成阙出去了。
“师父这样,持续多久了?”
走出房间没多远,林微绪慢慢停下了脚步,长腿抵靠在回廊檐下的石柱旁,垂目问道。
“从我得知师父的下落,在这里找到师父开始,师父就一直坐在屏风里,未曾让人靠近过。”
成阙在她旁边停下了脚步,回答了林微绪的问题,顿了顿,颇有些欲言又止地盯着林微绪,似乎是还想要跟林微绪说些什么其他的的话。
起初林微绪并不知道,在听完成阙的话以后,林微绪沉默了片刻,刚抬起头,就看到成阙的眼神明显是还有话讲,林微绪也不跟他墨迹,开口叫他:“有话说话。”
成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微绪,想了很久,还是语调缓沉地说了出口:“微绪……如果,师父服用了血统尊贵的鲛人的护心鳞,说不定能醒过来。”
林微绪原本脑子混沌地想着师父在屏风后的状况,并无法想象师父现在正在遭受何等煎熬,冷不丁听到成阙对她说了这句话,林微绪缓缓眯了下眸,把成阙由上而下打量一遍,没带什么情绪地讲:“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还是想要拂苏的护心鳞。”
成阙很坦诚说了“是”,很快又盯着她接着道,“但需要护心鳞的人是师父。林微绪,你别告诉我,师父在你心目中的份量,比不上一个鲛人。”
林微绪尚未开口说什么,成阙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一直认为,你把当年师父送给你的阿九养大至今,是因为你心里始终挂念着师父。如今师父身陷囹圄,微绪,你不想救师父吗?”
在林微绪陷入沉默之时,林微绪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不知何时出现在宅院屋顶上的拂苏正低下头,静静地俯视着背对着他站在廊道檐下的林微绪。
对于成阙的一番话,拂苏的脸庞自始至终都没有呈现出什么表情变化。
可能让他比较没有想到的是林微绪沉默住了,在一点点流逝的时间之中,他好像还很坚持想要等到林微绪的回应。
不知是风变得猛烈了起来的缘故,还是林微绪说话的声音变小了,拂苏没有听到林微绪的回答,只看到成阙笑着点了下头,随即,林微绪从这座宅院离开了。
此时林微绪并不知道她跟成阙的谈话已经被拂苏听了去,从宅院离开以后,林微绪心烦意燥得很,并未立刻离开永安郡,而是去了一趟宁殷那边。
林微绪并没有把师父的事情跟宁殷说,纯属只是顺路过来他这边透口气。
正好宁殷酿了新酒,林微绪忍不住喝了几杯,和宁殷聊了一会,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离开了黑市,赶回京城了。
一路上的风雪很大,足以让身上淡淡的酒味散得七七八八。
待回到国师府时,天色刚好暗沉了下来。
gu903();林微绪原本以为回到府里会看到拂苏在陪小祉骄玩的场景,进了府里却并没有见着他们的身影,等许白禀报了才知道拂苏把祉骄带回相府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