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宋南烟的事儿,我不会管了。”徐母转身就走,“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徐家的东西,暂时到不了你们手里头,要是真结了婚,要自己找日子过。”
是暂时。
徐锐泽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大收获,眼头一亮,响亮地哎了一声。
“您不用替我争取什么东西,我会自个好好过日子。只要他不犯到我头上来,我们依旧是一家人。”徐锐泽由衷道:“您也要好好过日子。”
“嗯。”徐母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就赶紧背过身去,没人瞧见她的眼泪。
隔天一早。
宋南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她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起床喝水,宋母正做饭呢,赶紧擦了手给她倒了一杯递过来,道:”你呀,可把小徐吓够呛,又是跑医院,又是送回家,走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宋南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才勉强找回一点神智,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是跟徐锐泽和李强他们在国营大饭店吃饭来着,不小心喝了一口酒,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关键是,她昨天本来请假是去跟徐锐泽领证来着,这么一闹腾,证没领成。
宋南烟放下水杯,跟宋母道:“妈,我跟徐锐泽准备先领证。”
宋母波澜不惊,“嗯,小徐跟我说过了。南烟,他家里好像并不太同意。”
宋南烟又倒了一杯水,”无所谓,徐锐泽不后悔就成。”
宋母:“……”
“你们才熟悉几天,就这么信人家?”宋母嗔怪道,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宋南烟想了想说:“最差也好过嫁给祝春海。何况如果真过得不好,不会离婚吗?”
她一日不嫁人,祝春海就一日不会消停,徐锐泽一天不娶媳妇,他就一天摆脱不了徐家。
各取所需的事儿,想以后的事儿还太早,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她想开个工作室,到时候肯定要离开服装厂的,不然那就是吃里扒外,落不着好不说还会连累宋父宋母。
但是她嫁出去,就不一样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跟了徐锐泽就是徐家的人,到时候做个生意什么的更方便一点。
宋南烟简单吃了点饭,拿起一打图纸,就去上班了,半道上遇到了上次买她图纸的裁缝店老板。
他专程在路上堵她呢,笑呵呵地塞给了宋南烟一件衬衫样品,”喏,第一批一百多件都出完了。这是第二批刚出来的,我专门儿给你留的样品。以后你的每个图纸我都给你留样儿。”
宋南烟爽快接了。
老板搓着手,眼馋地看着她手里的一卷图纸,“那这个……你啥时候还有?价格好商量。”
宋南烟道:“这个暂时不行,这是给我的直属领导的。你的还在画,回头我送来给你。”
老板顿时眉开眼笑,“可说定了啊!下次来咱签个长约,以后你有图纸都送我这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保证我是独家,价格好商量。”
这是宋南烟来到这里后,第一个慧眼识珠看中她作品的人,做事又爽快,她没有拒绝的道理,“长约恐怕不行,您也知道服装厂是有合同的,我要是再签别的地方那是违法。不过我能答应您,以后有图纸紧着您这边来。”
“的嘞!合作愉快啊!”男人立刻伸出手,爽朗道:“我应当是比你大的,以后你叫我一声天哥,不仅是图纸的事儿,你生活上有啥事儿来找我,我也照样给你摆平。”
宋南烟觉得天哥颇有一种江湖义气,这种感觉,她在徐锐泽和他的兄弟们身上见过。
如遇故人,她伸出手飞快地和天哥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过了裁缝店,才到下个胡同口,身后传来一声趾高气扬的声音:“哎!前面那女的!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