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三爷的一处避难所。
因为是在民宅里,所以三爷也不敢带太多人过来,除了三爷的几个亲信手下,就只剩猴子七哥几个小混混了。
赵保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感觉好像要杀人灭口一般。
三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着应该有老毛子的血统,眼睛有些发蓝。一个鹰钩鼻子把三爷显得极其阴狠。
“你就是赵保民?”三爷看着眼前腿直哆嗦的青年问道。
这人应该是个小人物,三爷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是卖布,他也只能算是给人跑腿的。
三爷现在对赵保民身后的人很感兴趣,如果那人能弄到南方的布匹,三爷不介意帮他卖一卖。
当然在冰城这一块,他要分大头。
“三,三爷有什么吩咐”赵保民低声回道。
“别害怕,三爷我只是求财!
你卖的布是谁的?他又是从哪进的货?
仓库在哪?”三爷笑着问道。
赵保民虽然害怕但是他并不傻,三爷这是想要吞了陈寒江的货,他自己被公安抄了几个仓库,现在没东西可卖,三爷这是打着黑吃黑的主意。
“没,没有谁!
我就是,就是从火车上扒了那么几批布。也是我运气好,扒的都好货,现在都已经卖完了。”赵保民说谎道。
铁路沿线经常有扒火车的小偷,有的小偷小摸偷客人们的钱财,有的则是扒货后销赃。
赵保民听说过这种事,所以就编出来想要蒙混过去。
“保民哥,你啥时候会扒火车了?
你撒谎也不带打个草稿的,想要骗三爷,你也不掂量掂量。”猴子在一旁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这也是才学的手艺。
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让我头一次就扒倒了好货。
可是,真的就那么几批布,卖完了就没了。”赵保民死咬住不松口。
三爷看着赵保民阴阴地笑了笑,“火车上扒的布?”
“对!就是火车上扒的。我只扒了这么一包,里面就那么几批布。
已经都卖完了。真的!”赵保民保证道。
“好,好,好!
多少年对没见过在我面前说谎说的如此顺流的人了。
赵保民你还真是个人才呀!
兄弟们,这人脑袋拎不清,你们帮他醒醒脑。”三爷对手下们说道。
赵保民这辈子头一次被如此无情地殴打,但是,他不能把陈寒江供出来。陈寒江身后还有一堆女人孩子,真惹上三爷,那些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赵保民感觉嘴里咸咸的,鼻子底下热乎乎的,身上挨乐多少拳脚已经懒得去数了。
一米九的大男人只能缩成一团被三爷手下的人暴揍。
三爷看着自己手下的人打沙包一般揍赵保民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对他来说,不听话的人自然要打到他听话为止。
这人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三爷等着一会赵保民哭着喊着告诉他布匹的来源。
打了半天,赵保民也不吭声。
三爷对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一个混混拎起了瘫在地上的赵保民。
此时的赵小叔真的是:连他亲妈都认不出他来了。脸上青青紫紫的,满脸满身都是血迹。
“怎么?小子,那些布还是你从火车上扒下来的吗?”三爷还跟刚才一样轻声问道。
赵保民是真的想要认怂。太他妈疼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但是,想到陈寒江带他挣钱,洪宣帮他把户口迁到城里,他现在所有的好日子都是这两人给的。
他不能出卖陈寒江。谁知道三爷会怎么对付陈家小子。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揍,陈寒江那溜光水滑的,被揍一顿还不得断几根骨头呀?
“对!真的就是俺从火车上扒的。三爷不相信俺也没办法。”赵保民把自己的乡音都带出来了。
来了冰城后,赵保民已经很久不再用:俺,来称呼自己了。显得特别土气,一听就是农村人。
可能是太疼了,赵保民已经没办法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修辞上了。
三爷没想到赵保民骨头这么硬,到现在也不供出来自己的上家。
三爷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不信他撬不开赵保民的嘴。
就在三爷又要向手下挥手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响。
现在可是公安严打的时候,三爷也害怕,对手下打了个眼神,一个手下摸了一把腰里的匕首,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