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番外醉酒(2 / 2)

gu903();烛幽君动作一僵,猛地站起来看他,神色居然惊慌起来:“你、你怎么……”

他大概是一下子站猛了,居然有些踉踉跄跄,司南星赶紧一步迈上,扶住了他。

烛幽君看了看他扶着自己的手腕,用力捏了捏,这才松了口气,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几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来了冥府……才想起来,你如今成圣了不会死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拉着司南星问,“你怎么来了?”

“因为天色晚了,你还没回来。”司南星难得这么撑着他,很是新奇地揉了揉老树妖的头顶。

烛幽君却惊讶地抬起了头:“天色已经晚了?我原本想稍作休息就回去的,怎么会……”

他大概也不太习惯这样依附着别人站着,试图自己站直,奈何他现在力不从心,只能撑着司南星才能勉强站立。

司南星憋着笑,他想烛幽君酒品还算不错,看起来神志正常,智商在线,除了走路有点摇摇晃晃,居然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还有点惋惜。

司南星的目光在他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忽然发现了一个几乎被塞爆了的柜子,在这个整洁的房间里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是司南星的目光停留了太久,烛幽君也跟着看了过去,司南星问:“那是个什么柜子?”

烛幽君精神一振,露出了他平日里几乎不会露出的,闪闪发亮的眼神,他努力压抑着自己露出笑容,问他:“是我的宝贝,你想看看吗?”

说的虽然是个问句,但他的眼神几乎在传达着“快说想”的中心思想。

司南星决定撤回前言,喝醉了对烛幽君还是有些影响的,让他变得怪可爱的。

司南星配合地点了点头,哄小孩般问:“那你藏了什么宝贝,能给我看看吗?”

烛幽君眼带笑意抿了抿唇,他说:“不给。”

司南星愣住了,不是,怎么还来欲拒还迎这一套啊?

烛幽君摇晃着往柜子前面挡了挡:“不能给你看。”

司南星挑了挑眉毛,忽然猛地朝左边跨出一步:“哎!我偏看!”

“不行!”烛幽君猛地张开双手,老鹰抓小鸡一般拦在他身前,司南星原本就是逗他玩,这会儿一边跟他你来我往,一边还拉着他的衣服防止这个醉鬼摔倒在地。

司南星跟他在这儿跳大神一样左右横跳了几遍,然后微微叹了口气,烛幽君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困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他“不玩了吗”。

司南星好笑地站直:“你要是不给我看,那我们就回去吧。”

“我本来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司南星打算等烛幽君醒了酒,在问问他这个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不然趁着他这会儿醉酒,总觉得像欺负人。

但没想到烛幽君却站在原地不动了。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默默往后退了一点:“那、那给你看看吧。”

司南星再次愣住了,原来你其实是在玩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小花招吗?

他不由得沉沉看了老树妖一眼,这个表面老实的家伙还是不容小觑啊。

司南星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那……看看吧。”

他蹲了下来,看着烛幽君从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里取出一叠簿子,缓缓摸了摸封面,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徐书生。”

司南星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一拍手:“啊,帮你认那四个字的书生,对不对?”

“嗯。”烛幽君微微点了点头,“他也算是我的旧友,后来还教了我认字。”

“再后来,战火平息,他当真高中,带着妻子去做了官。”

他垂下眼,“只是他妻子早年操劳,好不容易等到他做了官,也没跟他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了。”

“他从此做官更加兢兢业业,回了家就关在书房里,为她写祭文,写长长的文章,记下他每日想起的,他们之间的故事。”

烛幽君在柜子前面蹲了下来,“我当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写这些。毕竟这些也不能像那些指点江山的文字一般为他增添声望,也没法交上去当做政绩。”

“他只说,他答应了娘子,要做个好官,要好好活,他得尽力而为。万一真的不小心十分长寿,老了,有些事便记不得了,他得趁现在,把想记住的都写下来。”

“他告诉我,我是个妖怪,注定活得更久,若是有什么不想忘的,不如记下来。”

他仰起头,看着这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这便是我这么多年,舍不得忘的。”

司南星眨了眨眼,笑起来:“记下徐书生了吗?”

“记下了。”烛幽君点点头,往前翻了本簿子,“徐书生说,我倘若愿意记住他,也不必多写其他的,让我把他的名字和他娘子写在一起。”

“若是要论政绩,往后世人自有评说,但若有幸在我这儿留下点不那么容易磨灭的印记,他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司南星看着他翻开的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徐经年”,边上对着“涂阿姊”。

烛幽君又翻开另一本,眼巴巴看他:“这个,是遇见你之后,吃的好吃的。”

司南星翻开翻了两页,笑弯了眼:“好好收着,这以后能当我们食堂菜单。”

他又好奇地看了眼被他藏在最里面的本子,“这又是什么?”

烛幽君拉住他的手,垂下眼欲盖弥彰:“这个不能看,这个没什么。”

司南星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朝里面伸过去:“哎呀,都给我看了这么多了,这里面又是什么小秘密?”

他才掀开一点,隐约看到了他姓名的影子。

烛幽君用自己的身体把柜门堵得严严实实,红透了耳根:“不行。”

司南星跟他大眼瞪小眼,小声说:“我看见一点了,写了我的名字。”

烛幽君僵持了半晌,避开他的视线:“只有名字,没有别的了。”

“我写不出文章来,每次提笔,脑袋里便只有你的姓名。”

“我每次想,倘若你真的度不过劫,我应该记下点什么,却什么也写不出来……索性你活着。”

烛幽君抬起眼看他,目光灼灼,“所幸我记性应当还不错,只写名字也能想起我想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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