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 第97节(2 / 2)

gu903();楚静姝绝望地笑了笑,大声道:“反正谋逆是大罪,横竖都是死,是千刀万剐又如何?”

顾沉宴眉峰紧紧蹙起,他目光紧紧盯着匕首,沉声道:“你若是放了太子妃,孤能允诺你,谋逆一事,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楚静姝犹豫了一瞬,她手指轻颤,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顾清河。

顾清河殷切地望着她,“姝儿,放了她,让我们都活下去,我们以后隐姓埋名,做一对最平常的夫妻……我们还可以把倩倩一起带上,她怀了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会喊你母亲……”

顾清河口中的倩倩,便是他前些日子新娶的侧室,兵部尚书之女,沈倩倩。

楚静姝听他描绘着未来的场景,她的心有一瞬间的松动,当听清楚如今这种时期,顾清河还不忘带上沈倩倩,她心中所有的期待就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呵,她为了他四处奔波,为他拉拢势力,而他呢?与沈倩倩醉生梦死,甚至还有了孩子。

她嘴角露出一抹恍惚的笑,轻声道:“世子,我曾经真心喜欢过你,你知不知道?”

他们的初见,是在护城河旁,所有的人都往河中放入祈愿的莲花灯,像是星河坠入人间。

满河莲花灯,顾清河一袭青衣,站在画舫前头,涉水前来,冲她温雅的笑了笑,拱手道:“楚姑娘。”

她也不是初始便是利欲熏心的女子,她也曾有过豆蔻年华,她也曾满心欢喜,因为她可以嫁给心中的少年。

可是婚姻并不是她的想象,她过得并不好。她饱受嗟磨,他冷眼旁观。她独守空房,他怀抱佳人。她在这场婚姻里,亲手埋葬了自己那可怜的少女情怀,当她对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告诉她,他们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顾清河眉眼柔和下来,柔声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更应该一起活下去。”

楚静姝却摇了摇头,如今皇后之位变成了一场空,自己的夫君也变了心,她不再锦绣翠绮,她算计了一辈子,真的能够忍受粗布麻衣的庶民生活吗?

不,她不能。

顾清河见她摇头,一颗心沉沉坠下去,嘴唇张了张,一瞬间知晓了她的决定。

楚静姝决然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身前的楚妗,眼底满是疯狂,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楚妗一起!

她手中的匕首扬起,猛然刺下。

顾沉宴瞳孔一缩,目眦欲裂。

变故来的这么快,谁都没有看到楚妗忽然从袖中甩出一把药粉,空气中瞬间弥漫出异香,楚静姝却像是卸去了力道一般,匕首掉在地上,跌坐在地。

顾沉宴飞身上前,一脚将楚静姝踹开,楚静姝胸前一痛,气血翻涌,唇角沁出一条血线。

顾沉宴将楚妗护在身前,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两人时隔一个月才相见,本有许多的话要说,但是当顾沉宴的掌心里软软放着一双柔荑,千言万语在胸中翻滚,只余下一句“我回来了”。

楚妗忍了许久的害怕终于倾泻而出,她眼睫颤了颤,泪珠儿倏然落下,慢慢笑开来:“欢迎回来。”

顾沉宴见她沾着泪痕的小脸粲然笑开,如出水芙蓉,清滟绝美,他用指腹拭去她的泪珠,低声道:“真是个傻姑娘……”

楚妗却不恼,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顾沉宴,她攥着他的衣袖,小声道:“我才不傻呢!”

顾沉宴被她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得一颗心都要化开,他温柔地将她微乱的鬓发勾至耳后,是啊,她那般勇敢,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将自己和孩子都保护得好好的,甚至危机时刻,能够理智从容地逃脱。

皇后见他们手中最大的筹码也没有了,颓然地跌坐在地,头上的凤冠叮铃作响,口中不停地喃喃道:“完了……”

殿外忽然涌进来大批官员,都是听说了宫中出了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方才在殿外他们大概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了周文序与顾清河意图谋朝篡位,却被太子殿下阻止了。

当初那些趁着顾沉宴失踪,私底下支持顾清河的人,如今见顾沉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都是心下一沉,心中后悔不迭,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失踪,如今顾清河也败了,他们就等着太子殿下秋后算账吧。

“太子……”建安帝嘴角露出欣慰的笑,他巍巍颤颤地抬起了手,低声唤道:“阿宴……”

顾沉宴的手一僵,他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龙床上,梦幽昙的毒性耗尽了他的生命,此刻他像是一个最普通的老人,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他瞳孔灰白,脸上弥漫着死气,胸脯剧烈地起伏,他却紧紧地盯着顾沉宴,他临死之前,最想要求得顾沉宴的原谅。

顾沉宴目光晦暗,脚步未动。

他没有料到,皇后他们竟然给他下毒,而那种西域毒花,太过罕见,他的下属并不知晓那是毒,也就没能阻止。

他望着建安帝,望着他即将死去的面容,心里忽然涌上来几分悲切,他对他的那些埋怨与怨恨,忽然就有些淡了。

“殿下,去吧。”楚妗在一旁柔声道。

她能够看出来,此刻的顾沉宴也是纠结的,他恨了他十五年,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消除的,但是,他也想要靠近他,血浓于水,她不希望他往后的日子里后悔,后悔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

顾沉宴侧首,定定地望着楚妗,楚妗清楚地看到顾沉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茫然,她第一次见这样脆弱的顾沉宴,她适时地露出一抹鼓励的笑。

顾沉宴垂下眼睫,终是走到了建安帝身前。

“阿宴,朕知道,你心里有恨。朕这一辈子,为了权势放弃了很多,没想到最终还是不得善终,许是这就是报应吧。”

建安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仰头深深的望着他,“朕还记得,当初你生下来,还是小小的一团,当时产婆将你抱出来,皱巴巴的。没想到,一晃二十一年,你也已经成了家,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真可惜啊,朕看不到了……”

建安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眼神涣散,“绣儿,你看到了吗?阿宴长大了……”

顾沉宴看着建安帝颓然地躺在那里,口中不停地喃喃喊道:“绣儿。”

建安帝恍惚间,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一片刺目的阳光,阳光下是一棵繁盛茂密的梨花树,树下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色折枝裙的少女,少女不施粉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娇声喝道:“站住!这里是我爹爹给我买的庭院,你是何人,竟敢闯进来?”

彼时尚是少年的建安帝眼中满是惊艳,他呐呐地道:“我本是京城人士,初来青州,不小心迷路了,见院门开着,便想进来问路,无意冒犯。”

云绣愣了一瞬,噗嗤笑出声来,“哥哥说过这世间有人不识路,我以前还不信,如今倒是见着一个,青州地势平坦,这样你也迷路了?”

建安帝愣愣的望着少女笑靥如花。

自此一见,便已倾心。

他承诺待她好,却最终负了她,此后的漫漫余生,独坐在那个位置上,称孤道寡,权势尽在手中,却仍觉得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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