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江封这样自暴自弃地睡了三个小时之后,他被掐醒了。
是的,掐醒了。在被弄醒的那一瞬间,江封心生一种“谁也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徒手拆世界”的想法,随后就发现楚燃洲掐完他一下之后,伸手指在那里戳半天,又觉得“拆世界先等一等,我得弄清楚楚燃洲到底想干什么”。
“楚前辈……”江封嗓子都是哑的,“干什么呢?”
楚燃洲闻声收回手,不愧是影帝,被抓现行还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挑眉道:“醒了?”
“人醒了,酒没醒。”江封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楚前辈想做什么趁现在,酒醒之后我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虽然是破罐子破摔的话,但因为语气中没有任何一点自暴自弃之意,硬生生地让人听出了纵容的感觉。
楚燃洲对于情绪的识别一向精准,对于江封这种明明已经落在自己手里,还这般不咸不淡的态度略微不爽,就好像认定了他是个好人所以不会做什么一样。
“想给你弄点吻痕在身上,等你醒后忽悠你说,我晚上把你办了且不打算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江封微微颔首,“以楚前辈的演技,一定能把我忽悠过去。我这个人还挺玻璃心的,又要面子。遇上这种事情也不会到处说,顶多晚上躲在被子里哭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倒是挺了解你自己。”
“稍微有点自知之明而已。不过楚前辈,你说你做这么多,我哭的时候你又看不到,多没意思。”江封闭着眼,摸索着把手搭在楚燃洲的手腕上,拍了拍,“你应该拍我的裸照,然后用照片威胁我。这样一来不仅能要求我在你跟前哭,就算想真枪实弹地上我,我也大概也会从的。”
“江封,”楚燃洲一巴掌把对方的手拍开,“逻辑这么清晰,你好意思跟我说酒没醒?”
“真没醒,前辈,”江封浅笑着,睁眼看向对方,“你看我现在都控制不了自己在说什么,我要是醒着,怎么敢跟前辈这么说话。”
江封喃喃着,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通常我醒着的时候,都比较虚伪……”
这好像确实是实话,楚燃洲回想着上一世的种种情形,再对比眼下,确实是现在更真实一些。
“所以前辈在困扰什么?”
反正已经把自己的计划摆在明面上了,楚燃洲也不打算遮遮掩掩,因为对江封也没必要掩饰,对方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算计你就算计你,还要挑日子么。
“掐不出来吻痕,”楚燃洲摁着方才掐红的地方,“没一会儿印子就消下去了,我现在费这么大事,明早起来感觉什么都剩不下。”
江封看不到胸前的情况,不过他也不用看,抬手就在自己锁骨下方的位置拧了一下,单看手背上经脉,就能知道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
一个看上去很久都消不下去的印子就此诞生了。
“那是因为前辈下手不够狠,不如我自己来?”
“打住,打住,”楚燃洲之前不知道喝醉了的江封是这么个画风,“你这搞出来的效果,怎么看都像是晚上被我套着麻袋打了一通似的。”
“这样的话,只能劳烦前辈辛苦一点了。”江封说着一把握住楚燃洲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唇尖在对方手臂内侧的区域点了几下,三个错落的吻痕就此生成了。
并不是江封不想种第四个,而是在他付诸行动的时候,被楚燃洲用另外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我只是想向前辈证明一下,吻痕这种东西,还是吻出来的效果最好。而且想要弄出吻痕,嘴唇得有劲,”江封偏头瞥了一眼楚燃洲的唇部,随时失望感叹,“我感觉前辈这方面不行。”
楚燃洲一个抬眉。
“胸口的吻痕我自己办不到,只能前辈自己努力了。”江封被楚燃洲掐着脖子,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但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江封啊,”楚燃洲气极反笑,“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酒还没醒。”
“虽然酒没醒,但是前辈技术不行,我还是很愿意当前辈的试验田的。一晚上的时间,以前辈的能力,肯定够了。”江封抬手,把原先只解开了三颗扣子的衬衫,一路解开到底,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英勇就义一般:
“前辈,我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选择题
吻痕的生成,与以下哪种情况最为相似。
a.鞭子抽b.蜡烛烫c.拔火罐
讲师江封,会在实验课上在楚助手身上实践你选择的对应选项哦。
第30章娱乐圈
“草!”楚燃洲一边往脖子上怼着遮瑕一边骂道,“江封上辈子是属章鱼的么,两天过去了,一点要消的意思都没有!”
镜子反映出楚燃洲一身黄袍的模样,古装的衣服最为保守,几乎全身上下能遮住的地方,都给遮住了。可就是这样,却也拦不住侧颈上的那一块红印。
而透过镜子,还可以看到一角上,一个正在迷之颤抖的不明物体。
“想笑就笑,”楚燃洲斜眼看了下那个角落,“也不怕憋出毛病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笑得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楚燃洲啊楚燃洲,你也有今天。”
说话的人名叫谭鹿,是接下来楚燃洲要出演的宫斗剧的导演。按理说楚燃洲一个影帝,来演电视剧多多少少有些没牌面,演的还是宫斗剧中的皇上,这种看似是主角其实只配叫工具人的角色,就更有些没牌面。
但楚燃洲还是演了,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二则是谭鹿好歹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了,卖个面子也是应该的。
“行了,让我看看。”谭鹿站起身,“就你那化妆技术,根本指望不上。”
楚燃洲身为影帝,演技好那是没的说,敬业方面也是绝不逊色。曾经不知道鄙夷过多少次,其他演员因为干那档子事身上留下印记,从而不得不麻烦化妆师多花时间在开拍前遮瑕。
甚至还口出狂言,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丢不起那个人。
谭鹿前面就是在笑楚燃洲这个,果然天道好轮回,立下的fg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这会儿谭鹿正神情严肃地左抹一下右抹一下,尝试把楚燃洲这一脖子的遮瑕铺均匀。然而三秒之后,谭鹿就开始咬下嘴唇,六秒之后,指尖开始有些颤抖,十二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