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仁义,灾民之福!”席氏很欣慰地笑着说道。
林嬷嬷这些话暂时打消了楚寒希心中对孟赫堂的怀疑,她还以为药珠的买卖没成,是这家伙在中间捣鬼呢,看来是她想多了,反正这药珠她也没想着一定要卖给孟家。
“之前就听秦家娘子说楚家姑姑的绣工了得,我家夫人有块陪嫁的绣布,一直想找人帮忙绣块屏风,不知楚家姑姑可有兴趣?”林嬷嬷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席氏,又装作随意的样子说笑道。
“姑姑若是感兴趣,不如和嬷嬷去房中讨论看看!”这孟家来的嬷嬷和席氏对视的眼神很不对,两个人怕是早就认识,楚寒希让两人有一个单独见面说话的机会,如果她所猜不错,孟家大夫人应该是已经发现了席氏的身份。
席氏点点头,于是带着林嬷嬷去了另一个房间,而楚寒希留下来陪张氏和秦巧心。
到了房间关上房门之后,林嬷嬷就给席氏恭敬地福礼,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奴婢见过二小姐!二小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奶娘快请起,我很好,妹妹她可好?”席氏红着眼扶起了林嬷嬷,终于又见到家里人了,“我爹娘的身体如何?家中一切可都安好?”
“二小姐放宽心,一切都好,老夫人身体虽有些不适,但听说大少爷让人快马加鞭拿回去的药很管用,用过之后当即就好了很多。”林嬷嬷见席氏已经不是当年清秀可人的国公府二小姐,现在的她一身农家妇人装扮,脸色清瘦,整个人苍老了很多,想来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
“那就好,那就好!”席氏抹了一把眼泪,她就知道楚寒希做出来的药最有用。
主仆两个多年未见,似是有说不完的话,楚寒希也没让张氏和秦巧心坐在那里尴尬,知道两个人手下都有一家绣坊,于是画了几个绣样给她们,女人谈起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然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好在,林嬷嬷也知道分寸,席氏写了一封信让她带给席瑶佩,然后拿着一百两买的药珠,林嬷嬷就和张氏回了府城。
“姑姑,是不是孟家大夫人认出了你?”等到客人走后,楚寒希找到席氏单独问道。
“是的,我心中无数次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慢又这样快!”席氏轻叹一口气,看来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有些事情想躲也未必躲得开。
“姑姑,你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楚寒希知道席氏是在担忧身份被揭穿之后可能会来到的麻烦,但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逃避也并不是最好的方法,“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哥哥真相?”
“再等一等吧,至少也要他的双腿好一些!”席氏也知道有些事情逃不开的,也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尽人事,听天命吧。
“嗯,我会尽快给哥哥做手术,我一定会让他重新站起来走路的!”楚寒希坚定自信地说道。
楚寒墨身上也有他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责任,还有他知道真相后面对的那些强大的敌人,如果没有一双好腿,他怎么更好地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楚姑娘,听说今天孟家来人了,他们不愿意买你做出来的药珠?”吃午饭的时候,续风端着碗凑到楚寒希面前问道。
“七月告诉你的!”不用猜楚寒希也知道是谁说的,“他们不愿意是他们的损失,这次不是我不给孟家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的!”
“没错,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抓住,真是笨死了!”续风也跟着符合说道,然后又一脸笑嘻嘻地说,“楚姑娘若是信我,这药珠的生意你就交给我去办,保准给你卖个高价!”
“你还会做生意?”楚寒希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看续风。
续风摇摇头,他做个侍卫勉强够格,做生意可没那个闲心情,但这次不一样,这药珠可是神医出品,那一定非同凡响,孟家这次不识货,看走了眼,他得帮自家小王爷抓住这个挣钱的机会。
要知道孟王妃可是出了名的“生财娘娘”,她手下的铺子多得很,其中就有药铺,虽然这药铺是在小王爷名下,但一直都是孟王妃在出面打理,而再烂的铺子到了他家王妃手里那都能下个金蛋、银蛋。
“楚姑娘,我是不会做生意,但是我家王妃会,这药珠你只管做出来,有烈北王府撑腰,没人敢打药珠的主意,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上门外,那就是和烈北王府作对。”续风口气很大,而他也的确有这样大的底气,在整个大周朝,除了皇家和安国侯府,还没有哪个敢轻易招惹烈北王府的。
“这个你让我再想一想,如果做好决定,我会告诉你的!”楚寒希并没有立即答应续风,是不是要选择烈北王府做合作伙伴,她还真的要前思后想一番。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续风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楚寒希这门生意只能和烈北王府做,谁要是敢半路出现抢生意,他可要找对方好好说道说道。
吃完饭,楚寒希带着七月来到了旧院子里的厨房,她手里拿着一把铁锤,七月拿着一把铁镐。
“姑娘,您真要砸吗?”七月有些搞不懂,旧院子要拆也不用楚寒希亲自动手吧。
“当然!”东西她都拿好了,还特意选楚老三不在家的时候,不然他早一步来这里砸锅灶,自己就没机会找到想找的东西了,“七月,你先在外边守一会儿,我怕爷爷回来不让我动手。”
“好的,姑娘!”七月没有怀疑,她是不明白楚寒希为什么非要先砸厨房,楚老三回来又为什么不让姑娘动手,这些都不是她需要去思考的,她只要按照姑娘吩咐的去办就行了。
很快,七月就听到身后传来“哐哐”的砸墙声,但她没有回头,尽忠职守地守在厨房外边,直到楚寒希喊她帮忙去砸剩下的灶膛才转身进去。
此刻,楚寒希的怀里已经放进了一块青铜腰牌,她也看清了上面的字,和那日在息柳山庄内霍维给她看的一模一样,不是说那是最后一块青铜内侍腰牌吗?为什么在她的家还有一块?楚老三又为什么将它砌进灶壁进?她的爷爷又和先帝身边的十二内侍有什么关系?
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充斥进楚寒希的大脑内,本以为楚寒墨和席氏的身份就已经是这个家最大的秘密,没想到楚老三身上似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还有为了找她失踪不见的楚寒衣,她身上的毒为什么和霍维、魔教的邪尘中的毒会一样呢?还有她,她又究竟是谁?她身上是不是也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楚老三才回家,吃过饭,楚寒希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徐葛、徐白写一些药材的炮制之法。
“咚咚咚!”楚寒希正专心写着,听到了敲门声,接着就听到楚老三的声音,“希姐儿,还没睡吧?”
楚寒希抬眼看向房门,眼中意味不明,然后起身给楚老三打开门,请他在房内坐下,又把房门关紧。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因为要写东西,楚寒希在房中点了蜡烛,烛光闪闪烁烁,楚老三坐下之后,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也显得恍恍惚惚不定的样子。
“爷爷,有事吗?”楚寒希在楚老三对面坐了下来,直视着他辨不清情绪的眼眸问道。
“旧院子的灶膛是你砸的?”楚老三双眼微低,让楚寒希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楚寒希承认道,“爷爷来找我,是为了它吗?”说完,楚寒希掏出了那块已经被她擦拭干净的青铜腰牌,然后放在了楚老三面前的桌子上。
“原来当年不是我眼花,你真的看到了!”楚老三语气依旧很平静,当他抬起头看向楚寒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几分深沉,“这个东西对你没什么用,爷爷就拿走了!”
楚老三拿起了青铜腰牌放进了自己怀里,然后站起身打算离开。
“爷爷,我在霍小王爷那里见过一块同样的青铜腰牌,他说这是先帝身边十二内侍的特有腰牌,八块已经葬了皇陵,另外四块随着他们主人的先后离世也都陪葬在皇陵,为什么您手里还有一块?”楚寒希问出了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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