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试后，班里的氛围明显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白韶时常能在中午看到在桌上午睡的同学，她们大都是学习完后在教室小憩，这类情景在以前可是十分少见的，但若是最近在快班教室的走廊里观察，可就是随处可见。

老李最近可是十足欣慰。

他们班的同学虽然大部分都是听话懂事的，但是每每上课仍有少部分同学会开小差，就他最近的观察来看，这种现象可是少了很多。

就连办公室的老师都拿他开玩笑：“老李，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你们学生自己乖乖的啊？”

老李就不爱听这话，每每听见，他都会故作微笑，然后缓缓回答道：“我们班学生都挺懂事的。”

陈晓玲最近可是诸事顺利，先是冲进了全班前三，又是被物理老师重重夸赞，还得到了物理老师带她比赛的承诺。

今天带领大家朗读的也正是她。

陈晓玲清亮的女声环绕在教室里，同学们跟着她的读法一次次过着面前的单词。

白韶印象里的陈晓玲的英语成绩并不好，讲话也有一种浓浓的口音，可如今的转变让白韶有些吃惊，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能理解的事情，陈晓玲每夜每夜的挑灯夜战可也不是白学的。

白韶手里握了握拳，果然市一中还是人才辈出！她以前还是太自信了些，看着陈晓玲的方向，白韶表示以后就得向她看齐了。

陈晓玲可不知道这些，在她眼里白韶的笑容是挑衅，白韶的问问题是挑衅，就连白韶举手回答问题也是挑衅。

若是白韶知道了这个想法，只怕是要大声喊冤。

老李最终还是刷了人，不过他只是象征性的送走了两个平时完全不听的学生。

离别前夕，老李把她们叫去了走廊。

老李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解释着：“我刷你们，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市一中的环境都挺好，去哪里都是学，我相信你们都会有很好的未来。”

白韶听见一个女生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您必须刷人所以我们就成了陪葬品吗？”

老李沉默了，他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可这是一中的机制。

“你们班老师在班里等你们。”讲完这话老李转过身离开了走廊，白韶无法知悉他去了哪里，不过她想，大抵是办公室吧。

两个小女生回教室收拾了收拾书包，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

毕竟也是待了半学期的集体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感情也终归是有的，再加上外班陌生的环境，以及考试的失利，复杂的情绪在她们心中蔓延。

谈芳上前拉住了女生的衣袖：“有什么嘛，大不了我们以后再考回来。”

女生只是冷冷的横了谈芳一眼，出教室时，她低声道：“我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白韶望向窗外，她们的背影在窗边的晚霞下格外孤单。

白韶回头，又将视线又转移回了书上，张秋月看着情况不对的白韶，安慰道：“这是她们自己的人生。”

是啊，这也是我自己的人生。

白韶心里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