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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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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的昙锦也不担心昙希了,专心开始逗弄易凝,然而她不担心,其他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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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昙远志准备继续开口,逼昙希拿出自己的礼物时,昙远临忽然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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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内敛的中年男人拧着眉头,道:“爸,其实昙希要送您的礼物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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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兰立即附和:“是啊,希希不好意思给你,昨天让我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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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曾兰拼命朝昙希使眼色,让她放心顺着昙远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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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她重生后,第一次见面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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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远临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和同色领带,黑发梳在脑后,五官硬朗,气质儒雅沉稳。他保养的十分好,看不出多大年纪,只是眉心落着常年操心皱出的纹路,微抿着唇,看起来分外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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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曾兰的暗示,也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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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直以来,被昙希气的半死,父女俩见面就没一句好话,恨不得当场拿出皮带抽自己的父亲,其实担心着女儿,并且,为昙希准备了第三重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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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昙希像个小傻瓜一样,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就来参加寿宴,或者是礼物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就会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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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要离开,昙远临愤怒至极,咆哮着说要和昙希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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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要回家,他表面不屑,背地里给女儿准备好了回归给昙怀古的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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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酸了酸,攥起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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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湛就站在她身侧,身姿挺拔,气息温暖,源源不断的支撑着她,给予她另一种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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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孤身一人,实际上,身边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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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昌美华又一次开口,语气充满怀疑和质问:“是吗?希希不是说这次送给爸的礼物,废了很大力气吗,怎么让大嫂你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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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兰冷声道:“我说了,希希不好意思亲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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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美华:“呦,她以前给那个泥巴做的笔洗时候,蛮好意思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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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忍无可忍,抬眸问道:“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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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渝适时的出现在昙希身边,默默道:“小姐,她是您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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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婶啊,你话怎么这么多啊,你这么好奇我送什么,大家都是女人,要么,你也送爷爷个礼物?”昙希的语速加快,清澈的眸子,缓缓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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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美华:“我只是你们昙家的儿媳,当然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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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看兰姨也送了件古董呢,她,也是我们昙家的儿媳呀,二嫂,做人不能太双标。”昙希顶着一张风情万种的面孔,眼神却分外纯净,不带一点恶意,仿佛,真是在好奇为什么昌美华没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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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是二婶你觉得你自己不配送对吧?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蠢,还挺有自知之明,我谨代表我自己对你道歉,对不起,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傻,只是单纯的不聪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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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怀古听着昙希的话,不但没生气,脸上的笑容居然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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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啊,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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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所有人的面怼得自己二婶哑口无言,昙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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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美华闭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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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思明挡到昌美华面前,面色难看的跳出来:“希希,哥哥我真的很好奇,你今年,又捏了个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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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你又是从哪儿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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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远临已经下定决心护着昙希,沉声道:“昙希送给爸的,不是自己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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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上前一步,打断了昙远临的话,眼神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与昙远临遥遥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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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远临愣了愣,看着这双眼睛,蓦的,回忆起当年的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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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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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昙希这么多年了,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第一次没有憎恶,没有讨厌,没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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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远临偷偷抹了一把脸,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差点当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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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兰在他耳边低声说:“我都跟你说了,希希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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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则接过贺渝手中的书画,干脆利落地扬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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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今年送您的,不是自己亲手做的,您不会不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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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当然不会——”昙怀古笑呵呵的说,随即看向书画,眼睛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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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渝扬声道:“小姐送的,是乔荣章老先生的一副题字,而且,是他今日刚刚提笔写完的墨宝,祝您福寿绵延,名动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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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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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眼睛,落到昙希手中的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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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宣纸上,黑字浓郁苍劲,带着扑面而来的雄厚之气,上面是笔走龙蛇,霸道明亮的一首长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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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八千岁,才是一春秋。不应此日,刚把七十寿君侯。看取垂天云翼,九万里风在下,与造物同游。君欲计岁月,当试问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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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淋浪,歌窈窕,舞温柔。从今杖屦南涧,白日为君留。闻道钧天帝所,频上玉卮春酒,冠佩拥龙楼。快上星辰去,名姓动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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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寿词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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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怀古看着这幅字,忍不住杵着拐杖走到昙希面前,一笔一划仔细查看,略带浑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乔老的字......这是乔老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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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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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安静之后,宴会上爆发出一阵细碎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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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荣章老先生的字吗?听说昙老最喜欢乔老的字,但是千金难买啊,只以前得到乔老十几年前的两幅都宝贝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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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居然给昙老爷子写了一幅字?这两家不是素来没有交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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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没听见昙希说的,是乔老今天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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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普通的一幅字,是寿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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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希是怎么拿到的?我爸之前为了得到,去法国的拍卖会画了九百万,才得到一幅卷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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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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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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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荣章在华国喜爱书法的人心中,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人,乔家,也是燕京的艺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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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遗憾的是,乔老年事已高,在几年前宣布封笔,不再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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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书法,已经到了有市无价的地步,许多墨宝早已被人收藏,拍卖会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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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多人都知道昙怀古喜欢乔老的书法,但知道归知道,得不到,是真的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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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昙锦想过去求一副乔荣章的字,但即使是她的身份去拜访乔老,只得了一句:乔老身体不佳,不便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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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远临也曾想为老父亲求一幅字,但是他和昙锦一样,都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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