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有力的声响,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里,可见扇巴掌的人用力之大。
杨晗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秦月,眼中泪花闪烁。
“月月姐,怎么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我哪里,哪里做错了。”
秦月握住自己的一只手,那只手的手心布满指甲的掐痕,是她刚刚面对昙希时,忍不住自己掐的,此时,全发泄在杨晗身上。
“哪错了?你说,你叫昙希什么?”她阴惨惨的问。
“大,大小姐啊——”杨晗猛地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摇头,“我错了月姐,我真的知错了,她,她算什么大小姐,就是一个豪门蛀虫罢了”
“是吗?”秦月淡淡的反问,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你一口一个大小姐,叫的不是挺顺口的吗,她是大小姐,我就只是一个霍家的养女?是吗?!”秦月愤怒的反问。
黝黑的眼底喷涌着怒火,声音低沉,完全没有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一张姣好的面容都扭曲起来,透着阴森恨意。
杨晗恐惧的看着这幅样子的秦月,内心暗自说道,当然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养女,却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想到另一件事,她攥了攥拳头,闭上了嘴。
或许是昙希和沈星湛亲昵的样子,给她的刺激太大了,秦月失去了理智,终于忍不住怒声道:
“我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我爸爸为了霍家死了,霍家让我失去了一切,他们收养我,把我当女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从小到大,凭什么她昙希就众星环绕,受尽昙家宠爱,当初在昙远临婚礼上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她还是能得到她爸的原谅,甚至,老夫人也丝毫没提过和他们昙家解除婚约
就算嘴上和昙家断绝关系了,她哪次不是以昙家大小姐的身份自称,出了事,有昙老爷子亲自为她找的贺渝保护着,有昙锦护着,而我呢?我放下姿态去结交昙锦,那个老女人居然宁可和她公司的小艺人说话,而无视我,凭什么,为什么?”
秦月满心满眼的不甘。
“月姐,是,是他们瞎了眼你可是燕京最出名的名媛,而昙希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儿能和您比,您何必和她计较。”秦月结结巴巴的说。
秦月狠狠地摇头,惨笑了一声,双目泛红,面容十分可怖:
“是啊,我是名媛,我十八岁就能处理公司事务,二十二岁已经整顿霍家的企业了,可是有什么用?阿隐回来,一切都是他的没关系,我不在乎,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但为什么不论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看我一眼?之前是陆苒,然后是宋思卿,现在连昙希都有沈星湛喜欢。”
她甚至能接受霍隐一直不喜欢自己,忍受他周围形形色色的女人,却无法接受,她从始至终不屑一顾的昙希,现在过得比她好。
秦月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凭什么我得不到的幸福,昙希都能得到?她只是个纨绔,一个废物蠢货,怎么配她不配!”
空荡荡的车库里,回响着秦月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杨晗胆战心惊的看着秦月,捂着红肿的脸瑟瑟发抖。
最终,归于寂静。
秦月忽然看向杨晗,双眸幽冷,一字一顿的问:“你呢?你之前跟昙希那么久,是不是也觉得她年轻貌美,招人喜欢?”
“怎么会呢,月,月姐,您对我们全家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就算是替我哥,我也会一直听您的话,我怎么会为一个蠢货迷惑”
杨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慌里慌张的说。
眼神深处,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怨恨。
“你知道就好。”
秦月得意的冷笑:“你哥在监狱里,人会好好的,你,最好也听话一些。”
“你是说,之前暗中带节奏,挑拨我和沈星湛粉丝关系的那群人,背后有新唐的影子?”
“准确来说,是宁菲菲和秦月,但具体是她们中的谁,亦或者这两人都有份,我就查不出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霍隐今天又脑抽了呢。”
“大小姐,霍先生好歹是您前未婚夫”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只是骂他一句脑抽而不是全方位羞辱他?”
“”
已经坐上火车,贺渝临走前的话还声声在耳。
虽说从前昙希得罪的人很多,但是现在,她执掌这具身体后,得罪的人更多。
昙希本以为背后挑拨的人会是陈雅彤之类,没想到,是原主的好姐妹,秦月。
知道此事之后,昙希特意找贺渝确认,才知道,秦月和原主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其他同龄人都不愿意和昙希这种叛逆少女做朋友,只有秦月这个同样是豪门中难以启齿的养女在意她,所以,原主很听自己这个好姐妹的话。
包括杨晗,都是秦月对她说:找个相貌普通的助理,更能衬托她的美貌,她便轻易让杨晗跟在自己身边,信任有加,谁说别的都不听。
怪不得,秦月每次听她说完话,都一副自己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悲愤表情,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忍着怒火继续骗她别的事。
在她心里,昙希还是以前那个愚蠢且盲目信任她的昙家大小姐。
昙希跟沈星湛说了捣鬼的人可能是宁菲菲,沈星湛眼皮都没动一下,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那可是你的小学妹哦,”昙希说着,不由蹭了蹭沈星湛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咬耳朵的距离,呼气轻柔绵长,“你不心疼啊。”
随着她的靠近,沈星湛的脸色仍然平静,耳朵却像是自动警报器一样,滴滴滴了两秒,就“噌”的一下红了。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跟拍的摄像大哥,抿了抿唇,同样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学妹?如果那个我都毕业不知道几年,她才入校的女生也算我学妹的话,那岂不是某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人,也是我的学妹?”
以前,陆苒是他的学姐,虽然自己不太想承认,但每次被她逼着叫学姐,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昙希反倒比他要小三岁。
该她做他的学妹了。
这次,换成昙希耳朵红了。
她闷声道:“哪个女生?”
“哦,你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啊?”
沈星湛的呼吸炙热滚烫,细细的散落在她的耳廓,好像一阵变幻的电流,勾起惊人的酥意。
昙希刚要摇头,就听见他一字一顿的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