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吗?”黄河远炸毛,“我可是关心同学!我不寡,你得告诉我!”
严辉:“……”
严辉一直觉得,白云间属于班里最让人省心的那一批,没想到一年不出事,一出事就来个爆炸性新闻。从昨天开始,就不断有同事和学生告诉他,他的学生在网上穿女装直播,被爆料后,掀起一阵舆论的腥风血雨。他昨天什么也没干,被领导叫到学校,做了半天思想工作。
今天白云间姐姐过来,本以为是来商量对策或者干脆退学的,结果又给他来了一个爆炸性打击。凌云朵是来看白云间有没有来上学的。白云间的妈妈居然是人贩子,他无法接受亲生家人,不肯回家,电话时接时不接,不知道去了哪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云间的绯闻男友——黄河远,又是个超级大祖宗,快把他烦死了。
“黄河远,先去吃饭。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黄河远又想到一种可能。
因为白云间女装直播的事,凌云朵和白云间爸爸觉得丢脸,强迫白云间告诉网友真相,并把他关了起来,不准他上学了。
“我就要管!”黄河远吼了一句,冲出办公室,噔噔噔下楼,往大门跑。凌云朵的车正往门口开,黄河远一个健步跃出,张开双臂拦到了车前。
凌云朵踩下刹车,头伸出车窗,“你还有什么事?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把白云间关家里了?!”黄河远跑过来,揪着后视镜不放手,“他没有生病对不对?”
凌云朵:“你是他朋友吗?”
黄河远愣了愣。其实用朋友定义他和白云间之间的关系不太准确,他俩的关系太复杂了。“……差不多吧,算是朋友。”
“如果你能联系上他,我希望你告诉我。”凌云朵递了一张名片给黄河远,“谢谢。”
黄河远接过名片,一头雾水,“你联系不上他?”
凌云朵正色道:“十月一号发生了一些事,他离家出走了。我只知道他还在市内,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黄河远:“你不报警吗?!”
凌云朵:“……我就是警察。已经通知下去了。”
“也是……”黄河远放开后视镜,用力抓了抓头发,转身喃喃自语,“他不会死了吧……”
凌云朵:“……”
黄河远心神不宁,盯着阴沉的天发了一下午的呆,晚上回寝室,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不着觉。
熬到十二点,黄河远背着书包,爬上了顾海宇的床。
“顾海宇……”黄河远抓住顾海宇胸肌用力一拧,“你醒醒。”
顾海宇睁开眼,有点暴躁:“……你信不信我一jio把你踢下去。”
“你能算生死吗?”
顾海宇:“……”
黄河远憋了憋,哽咽道:“你说,白云间会不会自杀?”
顾海宇:“……啊?”
“新闻里不是有这样的案例吗?被网络暴力,被人肉,一时想不开,自杀了……”黄河远扁起嘴,“白云间失踪了,连他的警察姐姐都找不到他……”
“啊……”顾海宇说,“生死有命,黄桑,想开点。”
“我想去找他。”黄河远揉了揉眼睛,“你会算这种东西吗?”
顾海宇毫无头绪,叹了口气,“算不出来,这根本无从算起。别咒他,白大佬看起来不短命。我们去他家附近找找看吧。”
“你也去啊?”
“不然呢……没我,你翻墙翻得出去吗?”
黄河远:“……”
有顾海宇在,翻墙确实简单很多。他平日里没白吃那么多饭,托着黄河远往上一顶,黄河远顺势就上了墙顶,只要上去就好说,黄河远以一个帅酷的姿势落了地。可惜天气太恶劣,哪怕撑着伞,他们翻过墙后也湿了大半。
“卧槽,好冷啊……”黄河远撑着伞打了个激灵。
“要不现在回去?”
“不,要回你回。我今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嗤……”顾海宇笑出声,“你要去哪里找?现在半夜十二点半,你连白云间家在哪都不知道。”
黄河远拿出手机,打开高德地图,定位紫玉饭团。
“先去他家饭团店看看。”
顾海宇一身肌肉,倒是不怕冷,撑着黑伞在雨里怡然自得地陪黄河远走到了紫玉饭店门口。
饭店的卷帘门甚至没有锁,顾海宇拉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弥漫着难言的臭味。
黄河远抖着声音,“呜……是不是尸体的味道……!”
“……是米饭的馊味。”顾海宇打开灯。灯光雪亮,店内摆设一览无余,确实没有人。
黄河远松了一口气,接着心又揪起来,他没有猜错,白云间妈妈绝对出事了,不然这家店不会没有人打理,变成这样。
出了店门,冷风一吹,黄河远冻得牙齿打颤,收起自己的伞,缩到了顾海宇旁边。
顾海宇:“回去吧。你忘了你上次淋了雨,一个午觉的功夫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