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得说点什么吧?他克服怕鬼的恐惧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和白云间说清楚吗?
黄河远语气生硬地说:“我刚才去了银泰五楼,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白云间没有回?头看他,望着不断跳动的楼层轻轻问:“……什么。”
“电梯门一?开,阴冷的邪气就咻咻往里钻。几?个男人叼着烟坐在一?起,有人拿着大锤,有人拿着电锯。听见电梯打开的声音,他们看过来,眼神很诡异!”黄河远语速很快地说。
“嗯。”
“喂,你不觉得恐怖吗?!他们眼神很诡异啊!”
“可能他们被你吓到了。”白云间跨出电梯。
黄河远:“……!!!”可恶,白云间,本王费尽心机找话?题和你聊,你居然?就这么把?天聊死了!
黄河远撅了撅嘴,有点委屈,不跟在白云间屁股后头走了,超过他大步迈进屋有岛。
店里挺热闹,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充满了阳间的快活气息。黄河远心绪稍定?。
“王子殿下!”俞飞朝他招招手,“你终于来啦。”
此话?一?出,不少人看向黄河远。不过黄河远的颜值对得起“王子殿下”这四个字,他极其自然?地点点头,“你怎么也在?”
俞飞指了指萧腾,“那?小孩一?直向我要大佬微信,我把?名片推荐给他,他请我来密室逃脱。”
原来不是白云间主?动加的萧腾,黄河远莫名有些?高兴,但很快又因为?这点高兴而愤怒起来。可恶!又开始了,他嘴上说着要白云间多交朋友,但身体不是这么想的,他非常卑鄙地希望白云间只有他一?个朋友,情?绪根本不受控制。
张散李思萧腾坐在一?边沙发上,他和俞飞以及白云间坐在另一?边。
屋有岛的工作人员拿出免责协议给他们签字。他弯下腰时,红色的星形胎记一?闪而过。
“小星星?”黄河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兼职打工。”穆临星说。
“那?你等会儿会来吓我们吗?”黄河远问。
“这个密室的npc不是我。”穆临星说。
在密室逃脱中?受伤是常事,签免责协议也是为?了避免事后纠纷。其他人随手一?签了事,白云间和黄河远一?个低头细细研读,一?个弹着协议开始抬杠。萧腾见状,隐隐明白了自己和白云间的差距在哪里,重?新拿起协议看起来。
“如果是你们设施出了问题呢?”黄河远说,“而且这里也没写你们应尽的义务啊?没有法律效力的。”
穆临星深吸一?口气,核善道?:“别磨叽,快点!”
黄河远和穆临星相熟,就没继续抬扛。白云间完完整整地看完纸上的字,阅读癖得到满足。两人一?起签了字,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守灵夜》的场地。
顺着长满青苔的院墙往前,破落的牌匾上写着“丁家大院”四个字。牌匾下是一?扇上锁的木门,工作人员打开门锁,推开门,凄哀诡异的音乐以及阴寒的气息从门缝里钻出来。
“我走第一?个。”萧腾率先跨过高高的门槛,迈进了门内。
这一?场密室局,原本就是一?中?他们为?了找回?场子约的,张散李思自然?不能丢脸,跟着萧腾进去了。
黄河远:“我们三个……?”
“你俩在中?间,我断后。”俞飞主?动走到最后,“保护娇花,人人有责。”
进门是一?处狭窄的过道?,头顶上挂着惨白发绿的白灯笼。音响里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嘈杂的解说声。
“民国末年,丁家依靠走私大麻富甲一?方,然?而因果轮回?,掌权人鲜有长命百岁之人,皆不得善终。如今,丁家最后一?代掌权人丁老?爷因病逝世,你们是他仅剩的子孙,于这个雨夜齐聚一?堂,前来吊唁。”
解说声落,淅淅沥沥的雨声陡然?嘈杂,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头顶闪过阵阵白光。
黄河远缩了缩脖子,这里太黑了,头顶的灯笼除了增加恐怖效果之外完全无法照明,他转移注意力问:“王武怎么没来?”
“他家里有事。”李思说。
“哪里有事,他就是怂。”萧腾说。
“小腾,给一?中?人留个面子。”
“哦。”萧腾改口,“他家里有事,他不怂。”
黄河远:“……
过道?不长,队伍很快转弯,视野开阔起来,但光线依然?昏暗。
前方是一?个昏暗的灵堂,桌上摆着两截惨绿的电子蜡烛,老?人的黑白遗照挂着墙上,浑浊的双眼似乎盯着他们每一?个人。桌子两边是花圈,地上有一?个黄色的蒲团。
“你们……看,桌子旁边是不是有一?个人?”黄河远抓着张散,恨不得爬他背上。
桌子旁边立着一?道?佝偻的身子,他的背几?乎弯折了90度,背上有像驼峰一?般的隆起。黄河远之所以无法确定?他是人还是道?具,是因为?他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喂……?”黄河远往后缩,“你是那?个老?爷吗?”
“老?爷都死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张散也往后缩,“卧槽,这是npc还是道?具?”
话?音刚落,人影动了。伴随着一?声沧桑的叹息,人影抬起了脸。那?脸苍白如白漆,偏偏爬满了密集的纹路,本该是眼珠的地方,却像是被人挖掉了一?样,是两个漆黑的洞。
刚才还在盘算着要为?母校找场子的两伙人默默缩在了角落里。
砰。
驼背老?人抬起拐杖,重?重?地敲击地板。在哗哗的雨声中?,听得黄河远心脏咯噔一?下。
白云间:“他要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