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黄河远抬起脸,含着被吓出来的眼泪望着白云间,“你……”
白云间用力推开黄河远,后退一步,没说话。
黄河远一下一下地吹起腮帮子,心想当初是谁要贴贴,贴贴就贴贴,现在又是谁用无情铁手把他推开来!
白云间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
穆临星领着众人去拿储物柜里的物品,白云间拿好小包,淡淡道:“我先回家了。”
张散:“时间还早,我们去搓一顿火锅?”
“不了?。”白云间说完,转身就走,“再见。”
“不了?。”萧腾模仿白云间低冷的声线,寂寥如绝世高手般转了?个身,“再见。”
黄河远:“……”你在这种地方学白云间是不会有出路的啊小朋友!
俞飞:“黄桑,吃火锅去?”
黄河远咬牙道:“不吃,本王气饱了!”
白云间打了?一辆出租车,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银泰离人才小区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晕车的呕吐感和浪潮般的困意渐渐淹没了?他。
“小姑娘,到了。”司机看向后视镜,“一共21块。”
一辆黑色宝马慢慢停在车后,按了?按喇叭,似乎是嫌出租车挡了他的路。
司机提高了?声调:“小姑娘?到了,快醒醒。”
后座女生靠着车窗没说话,她微微发着抖,像是冷又像发了?急病。
“喂,姑娘,你没事吧?”
白云间意识清楚了?一些,揉了?揉眉心,喑哑道:“多少钱?”
“21块,”司机犹豫片刻,“姑娘,你看起来不太对啊。”
“没事。”白云间付了?钱,开门下车。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
司机正要开车,便见身后的宝马车下来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高大男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跟在刚才下车那姑娘后头。
强奸犯?人贩子?这种闲事要管吗?说不定有生?命危险。司机握在手刹上的手紧了又紧,拉下手刹车子往前开了?几米,又想到他女儿也像这姑娘一样漂亮,还爱打扮。咬咬牙悄悄下了?车,跟着帽子男进了?小区。
黄河远行事光明磊落,从来没干过跟踪这活儿,但是胜在他理论知识丰富。跟踪之前,他双手结印,给自己加上玄学意义上的隐身效果。跟踪时他压低帽檐,踮起脚尖,时而灵活闪避缩进楼里,时而翩然跃起躲进树后。
黄河远跟了?一会儿,白云间还没发现他,越发得意地压了?压帽檐,张开双臂,内心默念:“weworkinthedarktoservethelight。”(暗影刺客,侍奉光明。《刺客信条》)
可惜一番顶级刺客的走位做给了?瞎子看,白云间从头到尾都没回头。
他防范意识怎么这么差啊!黄河远挠了?挠脸,见白云间已经走到了他家楼下,正松了一口气却见白云间上楼梯时踉跄一步,扶住了?墙。
黄河远顾不得伪装,噔噔上前拉住了白云间的手,“喂,没事吧?”
白云间没想到黄河远会突然出现,看着他的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带你去医院。”黄河远扯着白云间往外走,“我就说你体温高得不正常!”
“我不去。”白云间另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不放,“我要睡觉。”
“医院也能睡啊。”黄河远生?气,“你看看你,走路都走不稳了!”
“不用你管。”
“big胆!”黄河远炸毛,“不就是吵了一架吗?明明是你的错,你还给我脸色看,你这个混蛋!”
黄河远从背后拖着白云间往外走,“本王今天非把你拖走不可!”
“你在干什么!!!”身侧传来一身暴喝,出租车司机举着羽毛球拍,怒目圆睁指着黄河远,“放开那个女孩!”
黄河远:“……我们是同学!”
“女朋友?”
“不是!”
司机这才看见黄河远的脸。刚才跟在他身后,只觉他行为猥琐,举止诡异,蹦来蹦去地像个神经病。
现在看见他的脸,稚气未脱但帅气逼人,家里还有宝马,大概不愁女朋友,不至于走上大白天强奸妇女的道路。
但凡是总有例外,司机朝着白云间吼,“姑娘,你认识他吗?!”
白云间:“……不熟。”
黄河远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你别管我。”白云间兀自往楼上走,“我不去医院。”
“我就不!”黄河远拉着白云间的手,一把把他扯回来,眼泪喷射而出,“明明就是你的错啊,你还有理了?啊!?本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人,你向我道歉,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白云间:“……”
黄河远蹦起来:“绝交!绝交!”
“绝交?”白云间缓慢地重复了?一遍。那一瞬间,他突然讨厌起黄河远来。讨厌他理直气壮的质问,讨厌他懵懂无知的眼神,讨厌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他的脑子昏昏涨涨,腿疼得站不住,胃里也翻江倒海,这次都是其次。
他只要看见黄河远,就难受得喘不过?气,偏偏黄河远还硬要往他面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