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翡玉拦着谢于归,再朝着芙蕖苑那边做点二手脚,等解决了顾临月后直接把事情弄到她头上去,就说谢于归被顾临月迫害之后所以反击,到时候有人顶罪也跟她没关系。
谁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什么鹿予楼?”
顾谦紧皱着眉心打断了安氏的话。
他在西山营地已经有近十日没有回过京了,中间也只是让顾左偶尔来回一趟,蓦然听到安氏说起顿时觉得不对,他看着安氏道,
“顾临月去抓奸,抓谁的?”
“就是谢氏啊。”
谢于归?
顾谦满是愕然,就听安氏说道,“你知道林家的那个老二林诤吧,就是早先说是倾慕谢氏的那个。”
“前些天谢氏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跟那个林诤搅合在一起,两人去了鹿予楼后,顾临月凑巧看到就领着一大群人抓奸,说是他们去的时候撞见林诤抱着谢氏衣衫不……
“不可能。”
顾谦直接脱口而出。
林诤是个儒生,走的是文官的路子,他以前也打过交道,是个极为看重礼仪规矩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人。
顾谦是知道林诤之前倾慕谢于归想要求娶的事情,可那都是几年前了,林家门庭不比顾家低,甚至家中情况比起顾家来说简单的多,林诤也是嫡子深受长辈看重。
谢于归要真喜欢林诤,当初林家有意求娶时她就该退了顾家婚事嫁去林家,何必等到现在?
更何况他那位大嫂性子古板的很,对于男女大防格外看重,哪怕这些时日待他日渐亲近,也从不叫他入她房门半步,连带着平日与他说话也守着距离。
她这种性子,怎么可能跟人私会?
安氏也是知道谢于归的性子的,闻言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当时这事闹的大,顾临月不知道怎么的还带上了翁家和陈家的人,后来虽然澄清了只是意外,可谢氏还是被气得吐了血。”
“听说林诤回府之后就挨了训,后来林家还传了话过来,说林诤年后就会离京去益阳赴任,三五年内恐怕都不会回来,我瞧着林家那样子,怕也是担心那天的事情会叫人抓着谢氏攻讦林诤,所以早早将他送出京去。”
顾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事情,皱眉看着安氏: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安氏理所当然:“你不是在西山营地吗,再说这事儿虽然闹的大,可后来有你父亲和林家出头也被按下去。”
“陈家的人呢?”顾谦问道,“他们也被封了口?”
安氏摇摇头:“那倒不是,听说是顾临月单独见了陈家公子,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陈家的人像是吃了亏,等你父亲赶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默认着将这事瞒了下去。”
“翁家那头不愿意招惹麻烦,也没开口,所以这事就没真闹起来。”
安氏说完后才咕哝的说道,
“我瞅着这事儿就是顾临月故意设的局想要害谢氏的,否则哪儿那么巧,谢氏跟那个林诤才一碰面就被她给抓了个正着?”
安氏后来问过顾临月身边的珍珠,珍珠虽然说不是顾临月干的,可安氏却认定了是顾临月想害谢氏,她也是为着这个才会突发奇想用同样的办法污了顾临月的名声,好将她嫁出去。
安向银是她侄子,哪怕有些混账那也是安家的人,顾临月嫁过去也好拿捏,说不得还能得一笔嫁妆银子。
可谁想到谢于归会替顾临月出头,坏了她的好事不说,还让她被关在这祠堂里头受罪。
第29章起疑
安氏一想起这事儿就心肝儿疼,“你说那谢氏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到底怎么想的?”
“顾临月都那么害她了,她居然还帮着顾临月,要不是她这事儿哪能闹成这样。”
要不是谢于归突然冒头,顾临月的事情早成了定局了,大不了她小心些将“私会”的事情遮掩了过去,只说顾临月和安向银两情相悦,自己求来的婚事就行了。
哪能叫她赔了银子丢了眼线,如今还被关了祠堂。
顾谦却没心思听安氏后面的那些话,只皱眉想着鹿予楼的事儿。
顾临月是个跋扈性子,林诤跟谢于归又曾经有那么点传言,她撞上谢于归和林诤见面贸然跑去抓奸倒是说的过去,可是怎么会那么凑巧,居然还带上了翁家跟陈家的人?
翁家也就罢了,他知道翁家那位五小姐是他大哥的心尖儿人,向来跟顾临月关系都不错,可是陈家呢?
陈家跟顾家从没什么来往,最重要的是陈家跟林家不和早有传言。
林诤“私会”,陈家就撞了个正着。
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还有谢于归,她被气得吐血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本就郁结于心又遭了刺激,可是她是怎么安抚下的陈家,居然让他们放过了这么好攻讦林家的机会,任由林、顾两家将这事情按了下去?
顾谦不是三岁孩子,也见惯了背里插刀的事情。
若非谢于归拿捏住了陈家要害,让他们不得不闭嘴,陈家就算当面吃了亏不将事情闹大,背后也该“议论”几句才是,可是这么长时间外间连半点传言都没有,而他也是一无所知。
可见陈家是真的守着谢于归的话,丝毫没敢朝外说。
谢于归一个寻常夫人,她到底跟陈家人说了什么,竟然能叫他们甘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没找林家人的麻烦?
顾谦眼底浮出些阴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