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永嘉以为是画册,结果翻开,上面只记录和姓氏门第,还有父兄都是何官位,她捧着册子看了两页,不由问:“陛下选嫔妃,难道就不看看样貌?”
沈邵闻言,握着手中笔,用笔尾轻轻抬起永嘉的下颚,他似审视打量片刻:“论样貌,何人比得过阿姐,朕有你,足矣。”
永嘉望着沈邵眼下的笑意,怀中一沉。
他如此说,倒是当真打算将她囚在宫里一辈子吗?
她原以为,日日月月下去,沈邵很快会腻烦,放了她,可如今看来,她似乎不能只等着他玩腻的那一日,她必须要再想办法,尽快离开他。
沈邵见永嘉出神,放下手中的笔,将她扯到怀里来:“心不在焉的想什么?朕夸你,不知谢恩吗?”
永嘉回过神,闻言讷讷的道了句:“多谢陛下…”
沈邵被她逗笑了,他拿过她手中的名册,翻开第一页:“猜一猜,朕要选谁,猜对赏你,猜错了罚…”
沈邵中意的几个秀女,几乎都是从世家大族中挑选的,与择后不同,这几名秀女不仅家世显赫,父兄皆是高官,掌权的掌权,掌兵的掌兵,文武对半,各挑选了四名,皇后当日又择了几位貌美的,林林总总,共十余位。
进了四妃六嫔,余下封美人,沈邵的后宫一下子热闹起来。
永嘉原以为,新人进宫,她总会空闲几日,她已许久未出宫看望母妃,却不想沈邵仍日日宿在御门。
时日一长,不知从哪传出来,说陛下常不进后宫,是因在御门金屋藏娇。
这日沈邵下朝,终于与永嘉说:“你出宫两日。”
永嘉心猜应是与最近的流言有关,但她并未多言询问,听见沈邵放她,立刻收拾好,乘小轿离宫。
永嘉入宫近有月余,姜尚宫在宫外心急如焚,她听闻宋思楼被宋家人抓了,绑去官府,下了狱,只怕会连累到宫内的永嘉,偏她如何也进不了皇宫。
如今见永嘉毫发无损的回来,姜尚宫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殿下进宫这阵子,太妃念了殿下许多次,奴婢都寻理由搪塞过去,殿下明日去行宫看看太妃吧,奴婢只怕时日长了,太妃娘娘会起疑。”
“今日便去。”永嘉换了件衣裳:“教人备车,我们这几日都住在行宫,多陪陪母妃。”
宫里如今谣言四起,沈邵平息也要许久,想来这一阵子都不会再召见她。她要趁着这段空隙,想一想如何才能逃出京城,如何才能让她们一家人彻底摆脱他的控制。
***
沈邵幸了个花房的宫女,将人调至御前伺候。
消息很快传遍六宫,许多嫔妃借请安之名,前来窥视,就连皇后也曾来过。
众人瞧见那宫女,果然生了副花容月貌,若仔细看,那眉眼间竟还有几分像永嘉长公主。
宫女却有几分不俗姿色,难怪会迷得陛下整月不进后宫。
白毓晚从御门回淑华宫,入门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幸而被身边的女侍扶住:“皇后娘娘当心。”
白毓晚拖着脚步走到凤位前落坐,似是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阵子。
“原来那日在弄玉堂的人便是她吗?”白毓晚兀自呢喃:“也难怪…肯被陛下那般相待的,也就只能是这样不入流之辈,若是世家贵女,怕也要自尽了事了…”
“那是个下-贱货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皇后的陪嫁嬷嬷瞧着徒然伤感的主子,在旁劝慰:“您是陛下的妻,陛下最是看重您,那等玩物之流,等陛下过阵子腻了,还不是任您拿捏。”
永嘉在行宫住了五日,长公主府来人请她回去,暗说皇宫中来人了。
永嘉没料到沈邵这么快便将她召回去,他是当真一点都不肯顾忌流言蜚语,还是觉得,这些流言蜚语伤不到他身上,所以才毫无顾忌。
也是,日后若有她与他事败露之时,他只需一纸诏书,戳破她的身份,便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独留她受着千夫所指便好。
永嘉是怀着怒进宫的,可她面对沈邵,即便再怒也要忍着。
入了御门,外殿不见沈邵,她穿过廊道,朝内殿去,行到门前时,脚步忽然一顿。
内殿里,除了沈邵,还有一道身影,正跪在地上侍奉沈邵穿鞋。
他瞧见她,朝她招手,教她进来。
永嘉走到小榻旁,在沈邵对面坐下,她看着他身前的宫女,看身影倒是陌生,似乎不像是御前的人。
“见过长公主。”沈邵开口。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朝向永嘉,磕头请安。
永嘉见此,不解看向沈邵,万分奇怪他到底想干什么。
“抬起头来。”沈邵见永嘉不解,唇畔填了丝笑意。
宫女闻言,缓缓抬头,望向永嘉。
永嘉对上那宫女看来的目光,心头一震,她侧头去看沈邵,却见他正笑着在她们之间打量。
“朕忽然觉得…这女侍竟与阿姐有几分像。”他好似恍然发现般,眼底却皆是玩味。
永嘉在看到那宫女长相的一瞬,便知沈邵是故意的,可他好端端寻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宫女做什么?
那宫女听见沈邵的话,却故作诚惶诚恐:“陛下谬赞,长公主殿下国色天香,奴婢蒲柳之质,怎敢与长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是么,”沈邵闻言笑笑,他去看永嘉:“阿姐觉得呢?”
沈邵话落,看着永嘉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开口,他面上笑意更浓,站起身,朝跪在地上宫女伸出手。
宫女望着天子递来的掌心,先是惊再是喜,最后面颊皆红了。
“封个美人吧,”沈邵望着宫女笑:“赐居钟月殿…再赐你个封号,就‘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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