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王府前厅站满了人,只陛下和皇后坐在主位上,方才沈邵和皇后去后殿瞧过晕倒的白毓辰,皇后哭得不成样子,沈邵在瞧见白毓辰的一瞬,心中霎时窝了火。
主位上,皇后哭得眼睛红肿,不住的用帕子擦眼泪。
大王妃僵身站在厅下,打量沈邵阴沉的面色,心头发慌,她贴身的嬷嬷从外围走近,附在耳畔,悄声回禀:“娘娘,慧云与小禾找到了,被人捆在了柴房,刚救下来,说…说是云熙郡主命人绑了她们。”
大王妃闻言,眼眸霎时瞪圆,看向一旁的何欢,她又急急低声寻问:“那殿下呢?”
“没…没找到…”嬷嬷垂头回答。
大王妃看了看主位上的皇帝皇后,悄悄向后退远了两步:“那国舅爷的药是谁下的,可查到了?”
大王妃是最早撞见被人打晕的国舅爷,她只瞧一眼,便道是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还不知…但是小禾说,云熙郡主曾在后院凉亭里非要敬酒给长公主喝酒,长公主没喝,国舅爷喝了…您说会不会是…”嬷嬷说着,迟疑片刻又道:“而且厨房里的人来禀,说云熙郡主身边的女侍曾去打听,长公主宴上饮什么。”
大王妃听着,一把拉住嬷嬷:“快,快先去把长公主宴上喝的那盏果汁藏起来。”
嬷嬷得令退下,大王妃又悄悄的回了前厅,她忍不住暗暗瞪看何欢,心骂这个疯子,她自己害人,偏偏还要拖累她。
且不说,国舅爷和长公主都在大王府出了事,她与大王爷一定要跟着担责挨骂,便是单单长公主饮的那盏果汁,若是真有问题,首当其冲的便是她,果汁是她去聚宾楼命人买的,也是她推荐给长公主的,更是她的贴身女侍端上来的。
大王妃心上又急又慌,暗下撕扯着手中的帕子
王然带着御前的人仔细检查过后殿,回到前厅,伏在沈邵耳畔。
“陛下,白国舅晕倒的房间,除了屋门破坏,奴才们还…还在地上发现血迹。”
沈邵闻言,侧眸看向王然,眼下的阴色,盖不住眼底的一片猩红,明黄袖口前的大手渐渐握拳,骨节寸寸发白。
“表哥,国舅爷被贼人所伤,长公主失踪说不定也是贼人所为,臣女以为表哥应尽快下旨,全城捉拿贼人,尽快救回长公主。”
大王妃在旁闻言,暗看何欢,心骂她这是千方百计的想毁了长公主的清白名誉,且不说长公主是不是真的遇上的贼人,便是真的遇上了,顾忌着皇家颜面,一切也当私下巡查,不可将事情闹大。
何铎听着何欢的建议,暗暗蹙眉,他从后轻拉了拉她的手臂。
沈邵目光落在何欢面上,眼眸微眯,一时未语。
“不妥!”一旁有清朗的男声传来,接着一道玄色的身影走上前,范缙之先看了看何欢,接着低身对沈邵一礼:“臣以为云熙郡主所言颇有不妥。”
何欢见范缙之驳她,正瞪着眼睛欲反驳,被何铎一把拉住,何铎蹙眉看她,示意她闭嘴。
何欢虽不服,瞧着何铎的冷脸,咬了咬嘴唇,一时噤了声。
“陛下,长公主殿下未必是被贼人所劫,说不定是去了别处,臣以为应先派人去长公主府找一找,或是去殿下常去之处看一看,也许殿下只是醉酒提前离席了。”范缙之俯身道。
“她肯本就没喝酒!大王妃也命人去长公主府看过了,长公主跟本没有回府!”何欢反驳:“你…你这么做,万一长公主真被贼人所劫,岂不是不顾长公主的安危?”
“臣正要说此事,”范缙之接着何欢的话道:“臣以为陛下应该暗派一队人马在城中悄悄搜捕,切不可宣扬长公主的身份,一来是为了殿下的安全,二来也可保证殿下和皇室的清誉。”
范缙之话落,众人静默等待沈邵定夺。
忽然,背后转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众人闻声齐齐转身,瞧见了华服端庄,仙姿佚貌的长公主。
永嘉从众人侧身让开的小路间步步走上前,她走到范缙之身旁,对他言笑:“多谢范丞相,如此为本宫着想。”
范缙之俯首,称为陛下分忧,乃他分内之事。
永嘉闻言,唇畔笑意不减,她缓缓转身,正对向主位上沈邵,她望着他,缓缓低身一礼。
第45章若能有一个人愿意护着她……
夕阳卷着天边暗淡的残云,晚风吹过廊下结彩的灯笼,低呜作响。
“陛下,皇后娘娘安。”
永嘉请安后缓缓起身,她抬眸与沈邵对视,她望着他,似乎能瞧见他颤抖目光下隐隐的血红。
白毓晚看着永嘉安然无恙的回来,怀中提着的一口气松下,她由女侍扶着起身,快步往永嘉身边去:“姐姐,姐姐你去哪了?陛下都着急的要派兵去寻姐姐了。”
永嘉垂眸,看着被皇后握住的手,低了低身:“回娘娘,我原是想回府更衣,但行宫那边突然来消息,说母妃情况不大好,我便赶去了行宫,不想竟让人误以为我失踪,还惊动了娘娘与陛下,实在是臣的罪过。”
白毓晚握着永嘉的手一时顿住,她垂眸盯看片刻,慢慢的放松开,她面上依旧笑着:“姐姐无事…本宫就放心了。”
“长公主可知,国舅爷被贼人打伤了?”何欢在一旁开口插话。
永嘉闻言看向何欢,故作惊讶,反问道:“国舅爷受伤了?”
“长公主当真不知吗?”何欢盯着永嘉:“国舅爷平白无故的受伤,阖府上下只有长公主不在,难说…不是长公主指派了贼人打伤国舅爷。”
白毓晚听见何欢的话,一时暗暗垂下眸,并未开口说话。
永嘉闻言一笑,瞧向何欢:“云熙郡主,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何况本宫为什么要伤害国舅爷?”
“他…他之前在后院纠缠你,惹恼了你,你派人打伤他也说不准。”
何欢此话出口,白毓晚心上蓦然一紧,她下意识去看沈邵。
“国舅爷的确热情了些,但待本宫却是礼数周全,并无逾矩之处,本宫何故恼他?更何至于派人伤他?”永嘉说着,看向白毓晚:“皇后娘娘是最了解国舅爷的,您说我说的可对?”
“是,是,”白毓晚听见永嘉的问连忙点头:“何姑娘,我们白家人还是识礼的,哥哥断不会做出纠缠惹恼殿下的事。”
何欢闻言看着白毓晚,又禁不住去瞧了瞧沈邵的面色,她心知,白毓晚这个皇后毕竟尚算受宠,她不好反驳,便又转向永嘉:“至不至于只有长公主自己知道…长公主既说证据,那你自己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派人打伤了国舅爷?”
范缙之站在一旁,静听何欢所言,不由抬眸暗暗打量何长钧与何铎,见他二人左右立在何欢背后,皆不说话,范缙之又看向主位上的沈邵,天子坐在主位上,面色一如先前,虽低沉却未见得动怒,或瞧出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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