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大学的时候谈恋爱,霁遇出门见施晏止,都会挑衣服挑上半天,搭配的整整齐齐一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划半天觉得比昨天更帅一点才罢休。

李一维很难想象他身上留下这样一道疤痕的样子。

霁遇怎么忍下来的?

也有可能,事情已经糟糕到霁遇顾不上这些了。

看着李一维一脸混乱又复杂的表情,霁遇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成熟男人的勋章,得了,今天我是来玩的,别摆一副哭丧的表情,爷我活的好好的。

李一维点点头,回过神,报了个包厢号:我叫了赵家那两姐弟,可能有不认识的朋友,不过没事,你尽情玩。

霁遇垂眸笑:怎么都可以,你给我撑腰?

李一维:去去去。从来都只有霁少给我们撑腰好吗。

霁遇不可置否,跟着他来到大包厢,果然是赵家姐弟,还有几个陌生的年轻面孔,霁遇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

有人要过来敬酒,霁遇回绝道:昨天摔跤摔破了手,喝不了。这样吧,来两局骰子,输的都我包了。

第一次见到霁遇的那人道:哥们爽快!

霁遇对于钱和社交这些方面,从来都格外的阔绰大方,神色淡淡道:客气。

比起蓝月的灯光和奢靡的酒香,豪华大酒店的顶层包厢内,风起云涌的商业暗潮在觥筹交错之间。

一个沙发圈中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今天的施总好像有点走神。

他不是对什么都比较冷淡?

施晏止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的香槟去了大半,正半垂着头看着一张酒单,然而目光又好似漫不经心地落在别处,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身份的缘故,施晏止已经对周围的、经常性的注视熟视无睹。

直到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施晏止转身颔首:徐总。

徐家家主、公司总裁徐父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这次的项目为什么不愿意签字?

施晏止与徐家合作过多次,思创刚成立时,也是多亏徐家的几次帮忙,才得以迅速发展壮大。

他面色认真了许多:我不认为那个项目真的能如计划书的预期获益,里面有很多漏洞和风险。

徐父面色一沉:晏止,我们曾合作过那么多次,这次项目,如果你不参加,我会很惋惜。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对方。

施晏止看了他一会儿。

他的凤眸格外清冷而深邃,气质又沉稳持重,气场很强,连徐父都有些感慨,施晏止比五年前更厉害,也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施晏止倒满香槟: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宴会持续了一整晚。

直到众人纷纷离去,施晏止送徐父离开。

徐父喝酒喝的脸颊泛红,看着他,口齿不清道:晏止,这次辛苦你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施晏止除了耳朵红,脸上看不出分毫,连步子都是稳当的。

夜色沉沉,把人送走后,施晏止被冷风一吹,头疼的更厉害,思绪和反应都变得迟缓。

被徐家拒绝了的项目负责人走过来,面上笑着,语气却是记恨着的:施总可真厉害,总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得不服。

施晏止垂眸,冷瞥了他一眼。

他毫无和善可言,身上带着猛兽般的戾气,那人一顿,烟也不掏了,悻悻走开。

音乐和刺激似乎总能麻痹人的神经。

霁遇最后还是败给了准点睡觉的作息,不顾众人的挽留和李一维一句又一句你不行了是男人就不能这么早回去和这样显得你很怕家里那位诶。

霁遇回了个滚蛋,出门去打车。

蓝月会所内依然灯火明媚,外头的车辆疏朗。

霁遇到家,指纹解锁,屋内黑漆漆的,施明堇和蔡阿姨都睡了。

霁遇抬头看了眼二楼,灯都关着,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看到微波炉上压着的一袋吐司面包和一盒牛奶。

旁边的纸条写着:热了吃。

霁遇想了想,在包厢里吃的太杂,生冷的麻辣的热的都吃,胃正好有点不舒服,便拿出来热了下吃了。

等吃完,霁遇刚准备上楼,听到门铃的声音。

他走出去,从猫眼里看到施家司机和被搀着的施晏止,有人吗?麻烦开下门,施总喝醉了。

施晏止的助理也在,两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施晏止扶进来,霁遇震惊:怎么喝那么多?

助理不是第一次送人回来了,但也很狼狈:徐总那人格外要面子,答应了一个不能做的项目,施总去劝,就被灌了好多酒,那群老狐狸真过分。

霁遇上前帮忙,三个人一起把人扶上楼梯。

助理把人送到,擦了擦汗:麻烦霁先生了,脱个鞋盖个被子就好,施总喝醉了会自己睡觉,我先走了哈。

霁遇:

会自己睡觉可还行。

霁遇想了想,上前给人把皮鞋脱了,走到枕头旁去捞被子,没注意到施晏止的凤眸睁开了些。

他视野里在上面的男人,露出微抬的下巴,到小巧的喉结、白皙的颈脖。

霁遇好像不管怎么玩,皮肤都特别白。

他身上不知道怎么、带着淡淡的香味,是那种非常勾人而糜烂的、女人香水的气息。

施晏止闻到过,在五年前,每一次霁遇从蓝月会所回来后,总会沾上些这种东西。

他很不喜欢霁遇沾这些东西。

霁遇刚抓到被角,腰被人一勾,整个人翻倒在床上,一道气息压了下来,施晏止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霁遇反射性起身,对方手臂跟铜铁一样牢固地环着他,埋在他颈间,呼吸是滚烫的热度,露出的耳朵却是红的:霁遇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别走。

24、第24章

哐当一声,霁遇虽然瘦,但到底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直接把身上的人掀翻了。

施晏止本来就醉了,此刻一阵头晕目眩,一头撞在床板上,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霁遇狼狈地跌下床,拖鞋都来不及找,拉开房门冲出去,贴着冰冷的墙壁,闻到屋外的、新鲜的空气才缓过神。

走廊上明亮的白炽灯光下他的面色是一片惨白,背后是一层冷掉的汗意,霁遇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那股昔日熟悉的、令人呕吐的感觉。

片刻,霁遇想起来刚才自己把人推开的时候,那砸的一下声音可不轻。他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

夜灯亮着,施晏止侧身躺着,睡的歪歪扭扭,衣服全皱了,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他的面色还是那样,大约因为撞的疼,眉头微微皱着,显得很难受,除此之外,耳朵是红的。

霁遇走过去,远远地揪住被子丢上去,然后战战兢兢跑过来,在施晏止鼻子上探了探。

呼吸十分有力,霁遇立马把手指收回来了,好像烫手一样。

仿佛多呆一刻,他就会回忆起来方才对方身上那股男性独有的侵略气息、沉的跟铅块一样重的身体,还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