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道人用如玉石一般温润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师弟,狠狠一甩长袖说道:“哼,你这孽障,竟敢乘着为兄不在你身边看管,竟然做下了如此的丑事,真是丟尽了我全真教的脸。等回到重阳宫,我再收拾你!”。
后面那个胖道士看到一路上没对自己说一句话的师兄开口,本来一喜,可听到师兄所说的话以后又是窘迫的低下了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极了后世那些犯了错的熊孩子在面对家长的样子。
看着自家师弟的样子,那道人心里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多年的亲师弟,当年二人在义军相遇,他看这小子二十多岁了竟然还像个顽童一样的性子,以为他是个天生痴傻的,颇为同情,所以就把他带在身边,时时照拂,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这师弟是天生赤子,不懂人情事故,才整日像个顽童一般胡闹,这一照拂就照顾了十多年,自己也带着他出了家,做了道士,可是这性子却没有一点长进。
这不,前些日子,自己去云南访友,这货非得跟着,说是一个人在终南山上没人陪着玩。
没奈何,老父亲一般的师兄就把他也带上了,一路上吵吵闹闹也就算了,到了好友家中,自己陪好友交流学问,切磋武功。
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居然和友人的内室勾搭上了,还把事情给办了。这可把道人可气坏了,我的这洗的这么白,这么俊的脸就让你肮脏玩意给打了,我还活不活了啦!
当即就把这混账玩意提到友人面前,任杀任刮,虽然好友看在自己的面上放了自己师弟一把,可自己实在是没脸再继续呆在在云南了,狠狠揍了一顿这混账玩意就灰溜溜的返回到终南山。
此刻看着自己已经三十岁却还是如此混混沌沌的师弟,即使怒其不争,又是无可奈何。
十几年亲手带大的师弟,又怎么会不心疼呢。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多多照顾他,自己要是没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武功和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基本上自己的寿数,自己也心里也有数了,恐怕也就这两三年了,原本以为自己修道多年,心性应该足以看破生死,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破碎的山河、师弟、创建的门派、徒弟们....,还有最重要的她,自己这些都放不下,收的徒弟也都算不上大才,这些年自己在江湖威风占尽,全真教更加是树大招风,自己要是两腿一蹬就这么走了,拿自己的师弟和徒儿们还能有好?
周伯通看着自己师兄没有再骂自己,反而神情落寞的看着重阳宫的方向,这下可彻底把他吓坏了,还以为师兄对自己心灰意冷,不要自己了,当即吓得跪下来,边磕头边哭喊着“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近女色,再也不贪玩了。不要赶我走啊!”。
道人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师弟泪眼婆娑的样子。暗叹一声,没想到我王重阳也会在意生死。慢慢的扶起师弟,笑骂道“你这杀才,还近女色,真以为自己很受女人喜爱,还不快赶路,今天天黑之前,咱们就要赶到重阳宫呢!”。
看着师兄笑了,周伯通这才放下心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跟着师兄继续赶路,不过半晌,王重阳脚步突然一停,耳朵一动,他功力深厚,此时的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和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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