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在身上擦了擦,擦干后抱住了小滑头哭泣,
“傻瓜,为什么要学你那该死的贼老爹呢?我不想你走上他的老路被人打死啊。”
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她的话也有理,但家中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都还年幼。
家中的重担不能全部落在每日为人浆洗衣服的老母亲身上,对小滑头来说,他是长子,就必须承担一部分家中的责任。
可惜的是,小滑头既没上过学,又没那本钱在技工师傅手下学习一门足以养家糊口的手艺;让老母亲再供养他去上课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能够勉强维持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小滑头能做的就是做一个街头混混,通过坑蒙拐骗这些下三流的手段弄点钱补贴家用。
小滑头的弟弟妹妹现在都还是五岁以下的小朋友,他们每日只会在家中玩耍和哭闹。
在一晚上,将自己的食物让给弟弟妹妹的小滑头在深夜中饿醒,他看到老母亲站在最小的弟弟床边,流着眼泪想要掐死他,让他在睡梦中死去,但她下不去手。小滑头看到了母亲那绝望无助的样子,便在一夜中成长了不少。他并不怨恨自己那早死的父亲,也不怨恨努力养家的母亲,他只怨恨这个贫富悬殊的社会。
那些贵族和富商隔三差五就开一次宴会,每次都为了所谓的贵族礼仪浪费了无数的食物,而他们这些贫民窟的孩子却连饭都吃不饱。
从那一晚上开始,小滑头每日都起早贪黑,与小伙伴玩耍之际找机会偷点钱帮补家用。
小滑头每天回家之前都会去沿街的面包店外等着,在面包店打烊前购买黑面包还能送一包切片面包的边皮,这是弟弟妹妹们最喜欢的小零食。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但小滑头一直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了。
他对美好的生活一直有着希望和期盼,只可惜他遇到了尤德考,这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
————
“我等了很久了,艾森。”
尤德考在艾森的肉店不远处自言自语着。
说是肉店,但其实这里更像一个冻肉的仓库。
平常艾森都会从农场进货,将一只只鲜活的牲畜带到这里宰杀,然后放进有冷冻的区域内保鲜。
由于艾森的肉店生意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所以这超前的商业模式让他带来了不少能够直接与贵族富商等打交道的机会,所以他的肉店只是一个空架子,平时只有一个招聘来的伙计无精打采地在这看着。
尤德考就站在了这个肉店的门口静静地观察着,趁有客户上前咨询沟通岔开了伙计的注意力时,他催动了自己的隐身秘术,走进了伙计背后的冻肉仓库。
迎面而来的时候一股肉类的腥臭,还有地上滑腻的血液的腥臭味,这样的工作环境难怪门外的伙计会无精打采。
动物的内脏被艾森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一个个铁桶中,一旁的桌上放着几块肉皮和切肉的刀,一头头屠宰好的猪、羊和牛被悬挂在空中的钩子上。
这一切都引起了尤德考生理上的不适,这可比手术的现场还要血腥的场面使尤德考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强忍着这种恶心而反胃的冲动,向内走去,他的目标是那个冷冻室。
“看来几个礼拜内是不会吃肉了。”尤德考边走边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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