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给你一个痛快。”
老盖瑞的眼神空洞,看了一眼乔布特朗,并露出了一个微笑,
“丢我到海里,我的灵魂将会在水中游荡,直到我找到邓肯斯为止。”
乔布特朗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夺过了罗伯教授手中的刀,一刀直插进了老盖瑞的心脏。
心脏内的心血早已剩下不多了,大多都被那异物吸取,所以没有造成大量鲜血喷洒而出的情景。
这一刀先是了果了老盖瑞的生命,然后插中那伸出了不少触角的异物上。
此时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异物中再一次闪着蓝色的光芒,犹如那深海中的召唤。
金属的刀尖却没有受到异物的外壳干扰,直直捅穿了它。
一声难听的高频尖啸从那异物中传出,好比溺水的蓝鲸在沙滩上最后的悲鸣。
这个悲鸣持续了约三十秒,每一秒都刺激着在场众人的耳膜。
随着最后的尖啸,异物上延伸而出的触角变成了枯萎的树枝一般苍白而无力地从老盖瑞的心脏中抽离,并一一掉落在他的胸腔中。
老盖瑞最后的眼神触动着众人,希芙捂着嘴巴,不禁从眼眶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保罗摇了摇头,并说道,
“生离死别,在海洋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停止转动。”
“让所有库克罗普斯号上的怨恨随之而去吧。”
奥德里奇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道。
“我们给老盖瑞最后的尊严吧。”
乔布特朗说罢,将手中的刀子随手丢在了地面上。
他弯下了身,将老盖瑞的尸体抬了起来,并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扑通一声水声响起,老盖瑞的身躯落到了波涛汹涌的海洋中。
随着洋流,老盖瑞的尸身慢慢沉入了海底。
不知道是否错觉,乔布特朗似乎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声谢谢。
定神细听,却只听到了永不停歇的浪潮声和萧瑟的风声。
乔布特朗凝望着拍打在船身上的海浪,看了一眼沾染着老盖瑞鲜血的双手。
他的心中五感杂陈,他很想大声对着海洋呐喊一声,但他没有。
此时理智告诉他,应该早点回房间换洗,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吸引旁人的注意。
他的手紧紧握住了栏杆,一声叹息随着风声消散,飘扬而去。
他脱下了外衣,擦了擦栏杆上的血迹,径直走回了保罗的房间里。
房内的众人陷入了沉默,谁都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希芙拿了一条毛巾,跪坐在地上默默擦着老盖瑞留下来的血迹,但有些血迹已经渗入了木质的地板中,怎么用力擦都擦不掉。
乔布特朗走到了希芙身边,并阻止了她的行为。
“别这样。”
乔布特朗温柔地在希芙耳边说道。
希芙抬起了头,泛红的双眼看着乔布特朗,
“我。。。不理解。”
“真正的凶手此时仍在某处看着我们痛苦,看着我们挣扎,我们越是放不下,他就越快乐,你明白吗?”
乔布特朗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啊?不都是老盖瑞做的吗?”
奥德里奇摊开了双手,抱住了头,只要想到也许这些还没有结束,他就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乔布特朗说的是那个地摊的老板吧?那个神秘的黑人?”
罗伯教授回想了一下老盖瑞交代的细节,并且不确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乔布特朗缓缓坐下了在沙发上,并且摆了摆手。
“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让我们大家都休息一下?
我并不认为在刚刚经历完这一切的此时此刻适合继续往下讨论这个问题。”
“确实,我们每人都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搞得身心俱惫,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负担都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作为专业的医护人员,我认同乔布特朗的说法。”
罗伯教授附和道。
“那大伙儿就休息三天吧。
水箱的清洁,仓库的维修,还有船长生活居室里的乱况都需要去收拾。
老盖瑞倒好,一死了之,给我们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保罗无奈地说道。
这件事之中保罗并没有受到生命的威胁,而他与老盖瑞的感情也不深,仅限与同船工作的伙伴关系。
尽管保罗说的话就像是一个漠不关心的局外人,但他所说的却是关于整船人的事项。
“三天之后对真相仍然感兴趣的人就在早餐时段来餐厅里集合吧。
自愿参加,我并不会强迫你们,毕竟接触神秘侧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说罢,乔布特朗自嘲地笑了一声。
希芙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乔布特朗,最初她只是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从而接触了他,但现在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风暴,而自己则置身于暴风眼之中不自知。
乔布特朗表现出来的一切并不像他说的那般轻巧,矛盾与挣扎在希芙的脑海中盘旋。
她浑然不自知的是,自从她踏上这艘船,她已经成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大副奥德里奇听到了乔布特朗的话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就正如乔布特朗所说的一样,经历过神秘侧事件的奥德里奇自然是知道并且明白那种来自深渊的恐惧。
他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竟然在经历过这些之后如同患上创伤后遗症的退役老兵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在微微发抖,并且渗出了一身冷汗。
“奥德里奇,不要细想,你需要一杯冰威士忌,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乔布特朗发现了奥德里奇的异状,并扬声安慰道。
“对。睡上一觉,睡上一觉。”
奥德里奇不自觉地重复着乔布特朗所说的话。
罗伯教授走到了乔布特朗的身后并且轻声说道,
“他这个精神状态不对劲。”
“我当然知道,但你有什么办法吗?”
“三唑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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