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众将士大喝一声,齐齐发力,在三层长枪手的齐心协力下,挤在盾墙前的西贼顿时被顶开了半分……
“刺!”又是一声大吼,前两排长枪兵使劲将手中长枪向前刺去,一杆枪在腰间,一杆枪在箭头,第三排长枪兵瞄着挤在最前面的西贼脑袋不停招呼,一刺一收的瞬间,整个长枪阵前的西贼几乎一扫而空,无数西夏军士捂着身上血流如注的窟窿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惨叫声,惊呼声,血腥味,肾上腺素的味道,将战场渲染得光怪陆离,各都都头们都在大吼:“刺!杀!”
随着战事继续,长枪手阵前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四处流淌,形成一片片血洼,延兴军长枪手们就这么头也不抬,只是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若是单对单,估计早就被对手戏耍而忘了,不过成百上千人合成一个大阵,简单的刺杀却让对面的西夏人根本无从防御。
李现正凝神盯着前方战事,突然右翼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只见远处右翼武英阵中的长枪手们纷纷后退,对面西夏人正如潮水般杀过来,第二层的环庆军刀斧手已经冲杀上去顶住了敌军的冲锋。
“右翼长枪阵崩溃了!要不要救援?”李现心中犹豫了片刻,然后又咬牙说道:“全军不得后退,给我顶住,后阵还有三千预备队,右翼没有大碍!”
身边众人一听,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随着后阵预备队急忙赶来增援,整个形势又恢复了平衡。
不能这样下去,两翼战法落后,基本上是在和西贼消耗,西贼兵多,我军迟早有力竭的一刻,我要出击!
李现想定后抬头看了看前方,黑压压的西夏步军依然层层叠叠望不到头,冲阵时就发现中军部分的西贼特别多,两翼顶多三千人,延兴军前估计就顶着五千,不过战况却是反着来的,两翼依旧吃紧,而中部反而啥的闲庭信步。
必须击溃眼前敌军,只要中阵破敌,两翼敌军就会跟着一起崩溃!
“七哥!准备随我突击!”李现对身边梁七说到,延兴军全军四百刀斧手,若是运用得当,突入敌阵就是一把尖刀。
“将军不可亲身犯险,我去就行了!”另一边的张义急道。
“别废话,听我号令,我上去后虞侯你代替我指挥,我只带走三百人,还有一都你留在身边,若是情况有变一定要接应我回来!”李现按住蠢蠢欲动的张义,声音不容置疑。
见张义不语,李现大声道:“执行军令!”
张义无法,只得领命。李现将甲营、乙营、丙营中的三个刀斧手都头叫了出来,围成一圈说道:“待会我和乙营刀斧手在前,甲营、丙营刀斧手在两翼,就从中部突入敌阵,跟我冲阵杀敌!听明白没有?”
众将一听,哪有主将亲自冲阵的,于是纷纷请战希望替下李现,李现骂道:“老子当年刀斧手出身,数万西贼阵中三进三出,你们有谁比我牛逼,我又不是娘们,不用你们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和军士们的安全,牢记军律,如墙而进!”
看着全军中最年轻的人自称老子来教训自己,众将没有丝毫不快,反而觉得主将勇猛亲切,骂得舒坦,于是个个领命回去整军,不一会,三百刀斧手排成锋矢阵,列于长枪阵之后。
“三柳!庞军!杨喆!都过来!”李现又把在前方指挥长枪阵作战的三个指挥使叫过来叮嘱道:“我军马上开始反击,待我信号,立即让出通道,随后在我两翼跟进,杀进去!”
听着李现杀气腾腾的军令,众将只得躬身领命。
“去吧,做好准备!”
“掠川!”李现又转到后面冲石鑫喊道:“盯紧点,别忘了我说的,重骑一动,赶忙叫人去前面寻我!”
“上云兄!此去凶险,你非上去不可吗?”
李现轻轻一笑:“嘿嘿,你见过躲在后面的将军吗?打完了西贼,汴京逍遥去,哈哈哈!”
延兴军全军准备完毕,李现双手持剑,平举在耳侧,直直向前,看着前方的刀光剑影,眼中毫无畏惧,大吼道:“延兴军,随我突击!”
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追随将军!刀斧手,有死无生!”
“嚯!”三百刀斧手排成锋矢阵紧紧跟随,前方长枪阵在唐渡指挥下,突然后退,向两翼散开,西夏人正莫名其妙有点发愣,却见散开的军阵中猛然冲出来一个黑盔黑甲,持剑冲锋的宋军,盔甲鲜亮,铠甲边缘还镀着红漆,这应该是宋军大将的盔甲!
天空中猛然金光大作,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何故,冲出来的宋将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大群宋军刀斧手紧紧跟随,一杆玄色大旗跃然而出,伴随着冲锋大旗鼓动,“延兴”二字散发着冲天杀意,整个军阵都在高声呼喊着“追随将军”。
将军?一名西夏指挥使反应过来大吼道:“宋将冲阵!斩杀宋将者,赏万贯!勇士们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被惊得有些失神的西夏人,立马又鼓起余勇,冲杀上来。
李现看着冲上来的西夏人,听着身后追随自己的高呼,胸中战意沸腾,感受着迎面而来的血雨腥风,心中默念道:“战吧!尔等胡人,焉能得我大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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