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韩琦在一旁不耐烦道:“在官家面前不要卖关子,我知你心有定计,速速道来!”
呃…赵祯看着李现,你是在吓我哪,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
李现连忙拱手道:“官家,诸位相公,臣心中却有一策,只是有些凶险,但是若能成功,辽人必然要吐血三升!”
“只要能够击败辽人,但说我妨,朕顶多…”赵祯想了想,伸出五指:“顶多能给你五万禁军,边军随意调遣!”
李现微微一笑,手轻轻点到舆图上的太原城,开口道:“若是臣领军,大军就从这里一路北上,突袭宁武!”
官厅中众人都是愕然,这这这,明明是麟府路遇警啊?你去宁武干什么?
“东胜州驻军十万,出来了五万;整个朔州驻军十万,出来了五万,虽说都留下了一半大军,可朔州与我大宋接壤,处处需要防守,宁武、神武两城顶多三万余人,还不说西边的宁远镇需要派兵驻守,只要攻下宁武,大军一路延长城北上,河东路再起兵马拖住宁远镇大军,我军即可绕过朱家川和县川河,从东北杀入麟府路,一举拿下火山军,出现在辽军侧后!”
一条美妙的弧线从太原向北,沿着长城一路扫过去,最后重重钉在了火山军处,大纵深,大迂回,避敌锋芒,击敌薄弱,逼着辽军分兵,既解了府州之围,还能顺势拿下半个朔州,就算丢了丰州和麟州,只要守住火山军,那半个朔州就是大宋的了!
丰州麟州地处长城塞外,四战之地易攻难守,换取朔州长城关内区域,怪不得李现说辽人会吐血三升。
“你就这么有把握?辽军凶悍,非西贼可比!”范仲淹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范公,除了在西夏,辽人多少年没打过大仗了?此战关键在于府州,折家经营府州久已,威望甚重,只要府州像根钉子一样钉在黄河西岸,这个险就值得我们冒!”
“那…五万人马够吗?”赵祯被李现的大胆吓了一跳,这手笔太大了,除了太祖太宗时期,宋军作战何时如此进取过?
“官家,五万禁军足矣,河东路边军跟上驻守城池,禁军全部用来突击,带我占了火山军,辽军最多也就能来七八万人,他们还得防着府州的折家军,南北夹击呢。七八万辽军,我延兴军可一力抗之,其实都不需要五万大军,两三万人就够了!”
笑话,辽人连穷途末路的西夏人都打不过,还指望着能够击破延兴军,李现对于这种承平日久,抱着历史荣光睡觉的老式军队有些不屑,当年的日不落帝国到了二战,步军的战斗力哪里是德意志的钢铁雄师的对手。
赵祯心中盘桓了许久,迟迟不敢下定决心,府州太重要了,西南还在用兵,北方边境不能出乱子,这李现的战术实在大胆,千里深入敌境,一个万一救都不好救。
庞籍似是察觉出来赵祯心中的踌躇,进言道:“定西伯,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你的计策确实大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成孤军深入,无法救援了啊!”
韩琦一听,心中冷冷一哼道:“庞相,这个世上就没有必赢的仗,去岁老夫千里奔袭救援耀德城,生死早已置于身外,三军用命,战术得当,这些才是获胜的原因,若是束手束脚,还不如依着从前,颁下阵图算了。”
庞籍心下一动,政事堂中韩琦和范仲淹呈联手之势,咄咄逼人自己身为首辅有时也得退避三舍,这话听着就像在讽刺自己不知兵事一样,可偏偏却没有办法反驳,政事堂中也就自己没有像样的军功可以拿出来说道。
韩琦接着道:“官家,臣认为定西伯此策可行,辽人一直认为我大宋软弱,满朝上下轻视无比,此策出人意料,定可打个辽人措手不及!”
范仲淹双目一转,也出声道:“定西伯善于征战那是满朝有目共睹的,虽说有些风险,但和战果比起来,这个险值得冒,臣也认为此策可行。”
赵祯听得微微点头,韩琦和范仲淹说完后相视微微一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
“枢密使怎么看?”赵振觉得还是再听听其他人意见,杜衍连忙施礼道:“臣请从定西伯之策!”
杜衍早就拜在韩琦门下,老大发话,自然没有不跟从的道理。
“三衙呢?”
“末将等谨遵圣命!”
三衙一群武人,巴不得这仗打得越大越好,反正统兵的又不是他们,功劳大家分,黑锅李现自己背,除了陈步群当李现是自己人外,马帅和殿帅其实都无所谓。
赵祯神情专注,又盯着舆图看了好久,猛地捏紧右拳,“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案之上…
关闭许久的枢密院官厅大门突然打开,赵祯领着政事堂官员率先而出,众人皆是下跪拜伏,待官家一行离开后,杜衍站在厅门口环顾众将,厉声吼道:
“官家有令,遣定西伯李现权神龙卫四厢都指挥使,加封‘定北大将军’,赐尚方宝剑,即日起征调大军,三日后起兵…北征!”
“大宋万胜!!!”李现扬起右臂,奋力高呼,整个枢密院仿佛被这金戈铁马之气所点燃一般,众将全都跟着扬起手臂高呼:
“万胜!万胜!万胜……!”
吼声渐渐连成一片,整个京城都随之高呼,赵祯听着震耳欲聋的“万胜”之声,嘴角似是划过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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