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竟是知晓末将微名,末将惶恐。末将于年前申调河东路,泾源路已经无战可打了…”
原来如此,泾源、环庆等地,都因为战线向兴庆南路北移,军事压力日益减轻,不少有抱负的军官都已经开始向其他各路申请调动,毕竟有李现前车之鉴,谁不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河东路也就南部和东部还能抽出兵力了,五万人不到,戍守城池足够了!
“坐吧,开始议事,此战河东路众将随同我北征大军,一路安排军士戍守城池,谨防辽人反扑!”
“戍守城池?伯爷,此去保德军一路都是我大宋境内,何来城池需要戍守?”曹英在厅下不解道,连禁军众将都是交头接耳,茫然一片。
“谁说我们要去保德军了?”李现微微一笑,淡淡道。
什么?!
不去保德军如何解府州之围?麟州在数日前失陷,如今十六七万辽军将府州团团围住日夜攻打,若不是因为背靠黄河,这府州的消息早就断了!
虽然禁军将领也是一脑门雾水,可出征前各司长官都是千叮万嘱,必须保证无条件服从李现的调遣,若有差池回来就扔到广南路去打土司去,所以依然保持着基本的镇静,但边军将领们此时却是坐不住了。
“伯爷,府州不救了?”曹英接着问道。
“哈哈哈…稍安勿躁,府州确实要救,但不能这么救,折继闵老于军事,知谋善断,府州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拿下的…来人,把地图拿来!”
李现撑在桌案边,手持一根弩箭,指着地图上的太原道:“从太原向西北,从岚州北上保德军,这是几乎所有人,包括辽人推断的大军行进路线,辽人正巴不得我大军北上保德军呢!”
看着李现划过的那道弧线,赵珣迟疑道:“伯爷是担心辽军半渡而击?”
“赵将军高见,既然这条行军路线都成敌军帮我们规划好了的话,我们就偏偏不能如了他们的意,我军绝不能去保德军,保德军有三万人驻守,府州目前应该也有三四万人,守个数月不成问题!”李现拿着弩箭款款而谈,众将听着他自信满满的声音,心中的慌乱也慢慢平息。
“那我们也可以不从保德军渡河,直接绕道麟州,突袭辽军侧后!”厅内又有一将领提出一策。
“计是好计,但有一点,如今黄河刚刚开始解冻,河面上全是浮冰,要去麟州就必须渡过黄河,这种天气,大军渡河好费时间太长,还会徒增不少危险。”
这下众将都有些发愣,这也不行,那怎么办?李现等了片刻,见无人再说话,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够自信啊,所有的行军路线全部理所当然的放在大宋境内,出了宋境难道就没了路?
“我们既不去保德军,也不去麟州,我们去这里!”“啪”的一声,李现手中弩箭屁股重重点在地图上的一点,众将凑过脸去,俱是大惊。
“那可是攻入辽境?!”
“两地相隔数百里,如何救援?”
“深入敌境,凶险难料啊!”
李现微微笑道:“仗我们打,边军只需跟在后面,把到手的城池守好即可。”
这下边军将领们都是沉吟不语,他们平日里直面敌军锋芒,辽人虽说多年没有大动刀兵,但平日里小规模的渗透和冲突倒是不少,战斗力强悍啊!但若是只是紧守城池,倒没什么可怕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胜州、朔州的辽军大部都去了麟府路,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啊。
“曹英,你部与我军同行,接收宁武、神武二城,死死守住陈家谷,绝不可让朔州的辽军渗透进来,到时候步军司拱卫军会协同你们共同留守!”
“末将遵命!”
“赵珣,你部与我军在宁化军分兵,渡过汾水后向西运动到岚州,接着向北突袭五寨,摧毁军寨后直逼宁远镇,步军司骁捷军会随同你部一同行动,拿下宁远镇后派五千人留守,其余各军向北运动到县川河南岸,县川河冬春干涸,与我军保持联络,随时准备阻击东逃之敌!”
“末将领命!”
“神卫延兴、破阵、飞鹰、锐阵、捧日第一军、龙卫云骑作为突击主力,随我一路向北,从县川河北向西疾行,五日内拿下火山军!众将都需谨记各自重任,奋力杀贼不得胆怯,辽人本就是草原胡虏,大宋兵锋所至,皆是吾皇疆土!”
听到李现气势雄壮的总结,厅中众将皆是气势一振,齐声喝道:“大宋兵锋所至,皆是吾皇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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