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早朝,甚为精彩!”赵允让跟在赵元俨身后,忍不住开口道。
“哈哈哈,李现那几拳倒是颇有几分本王当年的风采…”赵元俨赞道。
“万万比不上王爷当年一二…”
“定西伯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那司马小儿估计连命都没了…”
“王爷龙头杖敲两下,就够司马小儿喝上一壶了…”
宗室勋贵以赵元俨为尊,平日里没少被所谓的正人君子弹劾,心中都恨得牙痒痒,今日见李现动手,也算是帮他们出了口恶气,见荆王称赞,这奉承的话就如春风一般,接连吹了过来。
“好了好了,这些话本王听了一辈子,能不能说点实在的,官家今日所言算是给我们宗室指了条出路,你们都看出来没有?”
“王爷,官家意思是宗室子弟日后应当自力更生,但又不能得高位…”
“哎…你们听听,大宗正算是有了些领悟!”赵元俨停下脚步指着赵允让赞道:“你再说说…”
“从政只能走监察体系,权重而位不高;从军只能最多领一军,兵役法背景下,不会把持军务长远,可无论从政或是从军,咱们宗亲勋贵家的子弟们,都不再是哪些文人口中吃干饭的了!”赵允让款款而道。
“哈哈哈…本王百年之后能瞑目咯,大宗正心思敞亮,你们日后凡事都要多听听他的意见!”
“王爷自当千岁,怎可妄自菲薄!”赵允让连忙躬身道。
“嗨,都已经一条腿进土了,扯什么千岁?话又说回来,我那侄孙此次出征军功不少啊,哈哈哈…”
“我家那外甥也是,以前都跟透明人儿似的,想不到还能征战杀贼…”
“我家那小子不也混了不少首级,听他回来说,想要将中原的田地换成塞外的草场,还想多服役几年,这不家里几个老的还在劝着呢…”
赵元俨听着身边宗亲们的附和,心中也是快意,朗声道:“对对对,咱们宗亲勋贵打下了这江山,如今明君在上,锐意进取,开疆拓土也不能落下,今日开心,晚上都到老夫府上来喝酒!”
“多谢王爷,小子一定到!”
“那今晚不醉不归了…”
赵元俨突然一拍脑袋,又道:“把从军的晚辈们一起带来,还有…叫上定西伯!”
赵允让为难道:“王爷,官家才关了他禁闭啊!”
赵元俨敲了敲龙头杖:“我是官家他亲叔,我请人吃饭,怎滴?!”
“是是是,王爷您德高望重,官家定然不会追究…”赵允让只得点头称是。
赵元俨气呼呼地看了看四周的宗亲勋贵一张张为难的脸,最终嘟囔道:“嗯…切,忠臣关什么禁闭?!…本王自会上疏请官家破例!”
……
“定西伯!你怎么不回府?”富弼一出宣德门就瞧见李现坐在小马扎上在和宣德门守班侃大山,连忙招呼道,军头一见连忙躬身行礼退到了一旁。
“富相、范相、义父,下朝啦?”
“胡闹!官家雨露皆是恩泽,你不回府老老实实待着,赖在这里不走,难道还在等着召见?”韩琦一看李现那混里混气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孩儿这就回去,怎么样?延兴军退役的事儿官家肯了吗?”
“…没说肯,也没说不肯…”
“那就是有戏啦?哈哈哈,还有什么事儿?”
“这儿是说话的地儿吗?你先回府,我下衙了去寻你…”韩琦道。
“哎!义父您切莫辛劳过度,注意休息,身体要紧!”
“知道了,快走吧,直接饶了皇城回去,别走朱雀门了,省得被御史台的瞧见…”韩琦心中欣慰,这孩子是个孝顺的,还知道心疼老子。
“至于吗…他们再敢聒噪兵役法,孩儿看见一个揍一个!”
“…定西伯你还要打谁啊?”韩琦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苍老但中气十足。
“原来是荆王殿下,殿下千岁,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告退!”韩琦转身一看,却是赵元俨那帮宗亲,大臣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宗亲结交宗亲,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李现是勋贵,自己连忙避嫌。
“嗯,韩相且去,本王寻定西伯说说话。”赵元俨也是淡淡回到,待韩琦走后笑吟吟对李现道:
“晚上来我府上喝酒!”
“好…啊!官家不让我出府啊…”
“哎,你怕什么?本王去和官家说…”
“那好,我一定到!”李现一听以后有荆王撑腰,那还担心什么,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欣喜。
“嗯,以后和宗亲勋贵们多走动走动,若是有人欺辱,他、他、他…你们年龄相仿,又都是不怕事儿的主儿,叫上一起动手,那才痛快…”赵元俨临走时指了指宗亲勋贵中几个人,吩咐道。
“定西伯以后莫担心,咱们宗亲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有人敢对你不敬,就是对咱们不敬,不行就干!”